“其他亲戚?”
“都没了。”
杜言生还是那幅木讷样子。
“婚约?”
“无人愿意下嫁。”
不只是杜言生穷的问题,他长得普通,性格又闷,在加上这六亲断绝的绝社会关系,说真的,是个人听到这条件心里都得嘀咕一下。担心他是不是什么天煞孤星,专克亲人的命。
谢兰芝本来正在和滚灯还有彪子告别,和沈里说着什么“你说奇不奇怪,表嫂你这只狸花好像我在庙会上遇到的那只啊”
,一听闻时颂这些看起来完全不会聊天的话题,就有点气鼓鼓的看了过来。干嘛要一直往老杜身上捅刀子啊。怎么?不成亲犯法?我也没成亲啊。
闻时颂直接无视了谢兰芝,对杜言生道:“那你最好还是尽快成一个。”
然后,闻时颂就挥挥手,让他们走人了,看上去完全不在意别人会如何解读他的这些话,一如既往的不爱好好说话,我行我素。
当然,他还是在意沈里的。
而沈里在人走之后,只专心招呼闻时颂吃饭了,其实他本来想留谢兰芝等人一起吃饭的,奈何谢兰芝说他已经在外面订好酒楼了,是级难排队、预订已经订到一个月以后的望仙楼,沈里都差点心动跟着他们去了。
总之,这天吃完还是只有闻时颂和沈里两个人,在沈里的长秋殿。
闻时颂充分学会了什么叫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以前他和沈里的活动范围还在他的显德殿或者光大殿,最近他们已经转战沈里的长秋殿了。
一方面沈里在自己的地盘更自在,另外一方面……
闻时颂十分满意看到自己的痕迹一点点侵占着沈里的私人空间,他昨天穿过的暮色外衫就挂在横杆的衣桁上,小榻的左手边已经有了他专属的靠枕,连沈里的装饰性书架上都开始零零散散的放上了他会需要用到的书籍。就仿佛这里是他和沈里两个人的家。
闻时颂实在是太享受眼前的一切了,也自然而然的就把解释从口中说了出来:“我不是故意要为难杜言生。”
“我知道。”
沈里正在逗彪子老大,它看起来好像有点累,也不知道白天干什么去了。
闻时颂一愣:“你知道?”
对啊,沈里真的知道,岑夫子都教过他的。
皇帝不会重用孤家寡人,虽然这种孤臣看起来没有弱点,不用担心对方被收买拿捏,但问题也出自于此,别人不好拿捏,皇帝就好拿捏了吗?臣子没有任何一丁点的弱点,老皇帝连想牵制对方的东西都没有,又怎么能安心重用?
“岑夫子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杜言生的社会关系太干净了,以老皇帝的多疑程度,他是绝对不会用他的,哪怕他有先太子背书。
闻时颂同意的点点头:“偶尔故意漏个小缺陷,或贪财,或好色,或视妻女如命,也不失为一种君臣之间心照不宣的小……”
沈里:“小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