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解,但尊重。所以我才说达灵这种工作不是一般人能干得来的,没点法医那类的基础,只能唯手熟尔。”
刘组长说完又装死偷懒,说上个厕所,结果一上就是一晚上。
路北庭快速把碗碟洗净擦干,从冰箱里拿出瓶矿泉水。
瓶身凝着的雾气在手指间散开,化成水珠滑过白皙有力且青筋稍显的手背,冰凉液体流进喉咙产生种刺痛感,勉强将那段难以想象的科普消化,以及那扭曲的、难以言表的情绪一并压下。
这里面住的人没有心肝
“我从商都跨越南北千里迢迢来到哈尔滨,你们竟然带我来钓鱼。”
陆予抱怨道,“大冬天的谁来野营钓鱼,就我们仨个傻逼。”
“不愿意可以滚。”
楚宴鳳说。
“我不,凭什么要我走,好留你们俩个密谋排挤我啊。我早就知道你们嫉妒我有颜有才。”
陆予一屁股挤在两人中间,“当我是傻子吗。”
“是的,有病。”
楚宴鳳翻了个白眼。
话永远说不过三句就掐架,路北庭从小拉架拉到大,从无辜躺枪中吸取沉重的教训,转身进帐篷里拿出工具去凿冰湖。
这年他读大一,仨人长途跋涉到雪山脚下的一个叫松杨湖的地方。
这里阳光耀眼,蔚蓝天空与冰湖共一色,放眼望去一片壮观空旷雪山,湖面中有寥寥几人在滑冰。
松杨湖美则美矣,但位置偏僻,鲜有人知,若不是极度溜冰爱好者,根本不会知道这里。
陆予和楚宴鳳拌嘴总是结束的很快,每次结束都要寻路北庭当法官判理,他实在懒得搭理,礼貌微笑着提起钓鱼工具走远,绕大半圈,寻了个安静的湖边,刚要开始凿冰,突然动作一顿,视线被一道模糊的影子吸引。
那是一道雌雄莫辨的身影,独自在溜冰。
那人一头乌发及腰,身上穿着件白色中款毛衣,在映照蓝天白云的冰湖上滑行,就像是在云端乘风飞翔,每一次跳跃、旋转都仿佛是与自然和谐共舞。
距离稍远,路北庭看不清他的脸,只是好奇他的姿态与湖面其他的溜冰者有点不一样,那感觉像是比雪还洁净,比风还轻快,犹如融入了世界,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美,令人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