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吉羌澤仁,我看見了凌晨四點的農村,聽見了清晨公雞的嘹鳴,他讓我明白那些壞的,不過也就那樣,久而久之,我以為,一切都會這麼歲月靜好,輿論會隨著時間平息。
然而事實上,並沒有。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我們的笑話,他們想要別人脆弱,然後墜落,最後捂住嘴,裝作無辜地從屍體上踩過去。
不論在什麼話題下,我和吉羌澤仁都會被拉出來說教一頓,但我的生活重心不再是別人的議論,我活著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去醫病救人,去爭取吉羌澤仁。
我給陳列打去電話,想告訴他鄧尕澤旺去找他的事情。
電話隔了一會兒才接了起來。
「喂,小乂同學。」
陳列的聲音有些反常的沉,我雖覺得奇怪但也沒多想,一心只想囑咐,生怕誤了時候。
「澤仁說鄧尕澤旺那孩子去找你,我把他號碼推你,等會兒你聯繫他,然後接應一下,別把人弄丟了。」我切屏微信,把吉羌澤仁發來的號碼發了過去,「接到人跟我說一聲。」
「嗯哼—」
這時,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意味不明的悶哼,帶著一絲痛苦的歡愉,我敏感察覺到對面正在發生著什麼,頓時有些不悅,但更多的是無奈。
身為彼此知根知底的人,我自然不想看到他現在在感情里的這種姿態,但我除了說他兩句也別無他法。
「陳列,你又在胡來?」
「成年人嘛。」陳列沒有否認,不過,一經我揭發,他似乎也不再掩飾,動靜越發大了起來。
很明顯,和他愛做的那個人被捂住了嘴巴,只能發出悶哼聲,帶著哭腔。
我已懶得去吐槽他的惡味,但是他這方面的所作所為讓我實在無法放心把鄧尕澤旺交到他手上。
「接到人就等我回來,別帶他亂跑,把他交給你才是我瘋了,還有,你最好別讓他撞到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越想越頭疼,可能是被氣到了,車旁快流動的青山,都突然讓人發暈起來。
可除了陳列,也沒有更靠譜的人。
電話那邊沉默幾秒,才模稜兩可地「嗯」了一聲。
「你有點分寸。」我實在是無法繼續旁聽下去,索性掛斷電話。
轉手給鄧尕澤旺打去電話,卻是關機,可能是沒電了吧,我不放心,又問吉羌澤仁,他說鄧尕澤旺沒帶充電寶,充電線也拿錯型號,剛剛發消息跟他們說了一聲後,就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