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句話的同時,我的腦海里浮現出那個男人的臉,他單眼微眯,嘴角輕挑,一聲快的譏笑從鼻孔里發出,「原來是拖大學生下水了啊?」
我像被尖刀戳穿了腰眼,整個人疼得發蒙。是他,一定是他!他從哪裡得到的我的電話號碼,不對,這是工作號,很輕易就能得知。
對方又發來一條消息:【通過我的微信,給你看張好看的。】
腦海中閃過無數種猜測,我甚至認為對方偷拍了我和吉羌澤仁之中任何一個的黑歷史,可是吉羌澤仁渾身充滿著朝氣與天真,怎麼會有黑歷史,反倒我,是有一個眾所周知的「黑歷史」,畢竟時至今日,仍有許多人試圖「糾正」我的「錯誤」。
我通過了對方的好友申請,立刻便有四張圖片發來。
第一張是在九寨景區里,從背後的雪林可以看出,是在原始森林,而我和吉羌澤仁肩並肩走著,雪很大,拍攝的距離很遠,但依舊能夠清晰辨認出那是我們兩個。
第二張則是我站在寧陽醫院門口,並沒有戴口罩,而左耳卻戴著白色的耳羽,很明顯表現出了我和吉羌澤仁之間不言而喻的關係。
第三張則是吉羌澤仁和他的神秘戀人的合照,裡面的我還是剪髮之前,看旁邊的建築門面應該是去理髮店的路上,吉羌澤仁一手撩著我頭頂的一綹頭髮,低頭輕吻。
第四張是一張聊天記錄,內容與我高中時候回應那次表白所說的話一模一樣。
我反覆上下滑動著圖片,試圖從中看出些破綻,可不論怎麼看都是實打實的證據,都是能夠讓吉羌澤仁功虧一簣的把柄。
【做我的情人。】
捱了一會兒,一條消息從底部鑽上來。
有那麼一剎那,我竟然猶豫了。
意識到這點後,我差點用手機掄自己一巴掌。
我低頭注視正躺在我腿上睡覺的吉羌澤仁,白T恤,牛仔褲,乾乾淨淨的,臉上卻透著令人心疼的疲憊。
怎麼辦,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了。
我應該跟他說嗎?我知道兩個人在一起溝通和坦誠是必要的,可是這種事情只會讓他干著急,他也沒辦法解決,要是逼急了,甚至可能會破罐子破摔直接官宣。
我留下截圖,給陳列發了過去,又提醒他不要打電話,澤仁在睡覺。
陳列:
【我嘞個乖乖,這個狗東西,一耳屎扇死他,真是嫌自己活太久了是吧!】
【這種情況最多讓他拘留和罰款,達不到對他實質性的限制,可能只有當那些事情發生了,他才能進去蹲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