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一親,痛痛就飛走了。」吉羌澤仁說著親了親它,早癒合的疤痕猝然痛癢起來,貪婪地吸吮著密密麻麻的唇溫。
迷迷糊糊被抱了一陣後,面紅耳赤的我想起還需要去剪個頭髮,平日裡我都是自己打理頭髮的,但明天畢竟是個正式場合,還是去理髮店妥當。
理髮師是一位青年,他的手指輕輕撥動我的頭髮,看著鏡子問我,「請問您有什麼要求嗎?」
從裡面,我看見吉羌澤仁眉頭下垂面無笑意地凝著我和理髮師,發現我在看他後,那點冰冷陰鬱一閃而過,恢復了一貫的溫柔。
「就剪短。」我囊括地說了一句我的想法,心底還在猜測吉羌澤仁為什麼心情不好,是因為和我出門給他壓力了嗎?
我伸手將口罩的封條捏了捏,直到幾近嚴密才作罷。
「大概是多短呢?」或許是看出我說不出個具體要求,理髮師拿了一張圖給我,我看了一眼,什麼二八側分,中分鯔魚頭,四六分氣墊,前刺飛機頭……
每一個髮型都附帶一張圖,可是對於這個,我沒有見解拿不準主意,回頭看了一眼吉羌澤仁,打算問問他的意見,現在的大學生應該比我了解髮型這方面。
還沒等我開口,吉羌澤仁就笑著站起身,走過來揉了揉我頭頂的發,轉頭對理髮師說:「弄個微分短碎蓋。」
「嗯,聽他的。」我點頭。
理完髮後,我一時還有些不太習慣,畢竟在我腦袋上待了近四個多月,換作其他的事物也是同樣的感受。
回酒店的路上,吉羌澤仁執意要牽著我的手,凜風比以往更加猖狂地往我發縫裡卷,而沒了長發的遮擋,我左耳上的羽毛就那樣毫無遮攔地暴露在外面,就像我們兩個的關係。
「要是覺得不太適合,明天講座的時候就摘了吧。」吉羌澤仁牽著我的手緊了緊。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
我低聲問他:「這個耳釘你有經常戴嗎,學校里會被人認出來這是你的嗎?」
吉羌澤仁一臉風輕雲淡地說:「戴了有六年了,會覺得一樣,但不一定就會以為是我的。」
六年?這可不是說說而已的時間,單由時間而論,這已經是十分貴重的東西了。
「把它給我,真的不要緊嗎?」我自認為是擔不起這個重量的。
「很早我就打算把它交給我喜歡的人,所以原醫生戴著,是理所應當的。」
我心裡默念著這句話,貪婪地想從中榨取出特別滋味。
夜裡,吉羌澤仁緊靠我左肩,呼吸冗長,這不是我們第一次睡在一張床上,但卻是我們第一次以戀人的身份睡在同一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