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肯定是陳列整了什麼么蛾子,把人坑蒙拐騙了過來。
「澤旺說要跟我絕交。」吉羌澤仁笑得有些無奈,「不叫我在那邊睡。」
「絕交?」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我是多少年沒聽見這個,充滿年少氣息的詞了。
「嗯嗯是的,絕交,很嚴重的那種。」吉羌澤仁嘴角向下,眉頭稍稍抬起,一副很煎熬的樣子。
但我從他表情和語氣中,並不能感受到事態的嚴重,一時覺得幼稚又可愛,有些忍俊不禁,「那,快進來吧。」
「那怎麼辦,哄哄就好了吧?」我也沒有和別人絕交的經驗,實在不知道這個年齡段的人會如何處理這種事情,「具體是為什麼呢?」
話雖這麼問,但我聯繫鄧尕澤旺在車上所說的話以及他對我的排斥,想來這件事應當也和我脫不了干係。
應該是怪吉羌澤仁來我這邊了。
吉羌澤仁不樂意地「啊」了一聲說:「我哪能知道為什麼呢,最近經常這樣,而且再說了,我才不會哄人。」
「所以就只好拜託陳大哥了。」
「他怕是只會越發惹澤旺生氣。」我說著將藏袍放在床頭,然後從行李箱裡取出睡衣,準備洗澡。
「原醫生你要去洗澡?」旁邊傳來吉羌澤仁的聲音。
我應聲看去點了點頭,以為他也要洗澡,便又坐回床上對他說:「你先洗吧。」
吉羌澤仁搖搖頭,反說:「我洗過了,原醫生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啊?」我有些沒反應過來,「玩什麼遊戲,怎麼突然要玩遊戲?」
他脫下羽絨服,露出裡面薄薄的T恤,肘貼著膝蓋,雙手交叉撐著下巴問我:「我們來玩石頭剪刀布,誰贏了,輸的一方就必須答應對方三件事情,好不好嘛?」
「這麼突然?」
對我而言,遊戲不是什麼大事,嚴重的是賭注,我不是一個願意允諾的人,更不是一個喜歡承載諾言的人。
更何況,吉羌澤仁說的是必須,若是我做不到又該怎麼辦?可我看著他的眼,卻說不出拒絕的話,只好憑白猶豫著。
「那我就當原醫生是默認了,來,石頭剪刀布!」
「不是等等—」
我連忙出聲制止,然而身體卻快腦子一步做出了反應。
吉羌澤仁出的石頭,我出了剪刀,我輸了。
「我還沒準備好,你這強買強賣。」我試圖挽回一下局面,但對著一個大學生耍賴皮的心情還是讓人有些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