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提出這樣的要求,又是什麼意思,愛而不得擺爛了?
沒等她想明白,男人溫沉的嗓音鑽進耳畔,「不能接受?」
男人心思太過深沉,姜梔自認捉摸不透。
姜梔回神,心裡苦笑了一聲,答道,「可以。」
她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
拍照,簽字,宣讀誓言。
從民政局到返回車上,姜梔人還是恍惚的。
她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和江祈年領證的場景。
但她怎麼也沒想到,此刻她會跟一個陌生人,扯了這個紅本本。
心情很是複雜,荒唐又難以言喻。
「後悔?」男人冷冽低沉的嗓音傳來,似乎還透著幾分不高興。
姜梔捏著紅本本的指尖微微泛白,實話實說,「沒有,只是有些不真切。」
商池淡淡看了她一眼,長手一伸,從她手上拿過那紅本本,塞進了西裝口袋中,「不過是一本證件。」
姜梔看著那抹紅色完全沒入黑色的口袋,收回了視線,『嗯』了一聲。
看著兩手空空的手,確實如男人所說,不過是一本證件罷了。
她的生活不會改變,她仍然是姜梔。
然而,她忘了,在她簽下自己名字那刻,她便被冠上了『商太太』這頭銜。
車穩穩行駛著,狹窄的車廂縈繞著屬於男人獨有的凜冽氣息。
聞著陌生的氣味,姜梔有些不太自然。
大概這車是男人的地盤,他似乎並沒有任何不適,坐在一旁閒適地處理著手上的文件。
靜謐的,只剩下男人翻動文件的紙張聲和鋼筆落在紙張上的沙沙聲。
想到什麼,姜梔扭頭看向商池,問,「我們現在去哪?」
男人側顏輪廓分明冷峻,黑色的碎發落在金絲眼鏡框上方,眼帘微垂,看不太清神情。
他頭也不抬,聲音疏遠清冷,惜字如金,「回家。」
見男人不耐的神情,姜梔沒多想,以為是回男人的家,她手撐著腮,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不再出聲。
兩人一路無話。
這一路,姜梔時常會出現錯覺,總覺得旁邊有道炙熱的眼神,盯著自己看。
可每當她追尋那道視線時,看到的是卻是男人心無旁騖地在處理文件,神色淡漠幽深。
哪有半點窺探她的意思?
倒顯得她像是被男色所迷惑,時常忍不住偷偷看他,跟個花痴一樣。
果然,下一秒,男人掃了她一眼,嗓音無波無瀾,「想看就光明正大看,允你持證行兇。」
姜梔,「。。。。。。」
想辯駁,但底氣不足。
姜梔只能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的嗓音輕輕柔柔的,聲音不大,像春風拂過水麵,又了無痕跡。
商池挑了挑眉,漆黑的眼眸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