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无不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
方才还一个劲地关心自家姑娘的婚姻大事,这会儿已阴沉个脸,一言不。
范若若沉默。
姨娘的心思,她岂会不知?
可她哥到底是伯爵府长子,家业如何也该有他一份。
回府之后,柳如玉第一个没耐住来寻他,言语间,不少怨气,也诉苦。
“好了,我知你这么多年的辛苦,可我可曾苛待过思辙?”
“你放心,该思辙的,我会留给他。”
“但,该范闲的,你也别惦记。”
“…”
这一套三纲五常打下来,柳如玉整个人碎了。
明明给过她希望,到最后却成了她奢望。
她压了压情绪,道,“老爷,若若的婚事往后放一放也好,只是您寻个空闲也与她说一说。”
范建心知肚明,这是要上眼药。
自己这个妾室啊,心思是真藏不住。
算了,自己当初也是看中她这一点。
“说什么?”
他接茬道。
柳如玉侧了侧脸,不怎么敢直视范建,道,“若若对她哥哥未免太亲昵了些,往日里有媒婆上门,你我相问,她总以她哥作比较,此非善幾,日后她也是要成亲嫁人的,人家不知道倒罢,知道…”
“知道又如何?兄妹情义,这有什么?”
范建打断她的话,双眼蒙上一层怒气。
过了!
竟拿这个来上眼药!
柳如玉笑了笑,有些许惨然,“老爷,天底下哪个丈夫会容忍自己女人心里有比他更重要的男人?”
范建双眼含煞,瞪着自己这妾室,望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想到到这么些年的付出,愤怒渐消,无奈道,“你就这么看不得范闲进京。”
柳如玉轻笑一声,“老爷不如问问府上这些下人,待范闲进京,他们如何看我,如何看思辙?”
范建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