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郡毗邻甬江,那江在史上虽勉强算广阔,但三十年来未曾有过大水,近年来还有逐渐干涸之势,已经被两岸百姓填河造田。
“可近年来,这平宁太守却倾尽人力物力,以修建护城堤坝之名,行贪污牟利之实,被南越知州知晓后,已经派人叫停工程,将人押解进京。”
靖王陷入沉思:
“这平宁郡是个小城,区区一个太守,倒无人留意。
只是这南越知州,却是宋党之一。”
文武百官都知道,南地是宁国公的天下,宁家势力在当地独大。
但唯有南越,是宋党借太后之名,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安插了一个人进去,那便是南越知州。
“竟还有这等干系?”
林妩沉吟半晌,谨慎道:“如是这般,恐怕堤坝一案另有隐情,说不定是宋党蚕食南地,腾笼换鸟的手段。”
一语惊醒梦中人,靖王也觉得大有可能。
而林妩思路打开之后,眼睛一亮。
“若平宁太守是被冤枉的,那么,甬江三十年未发过大洪水,岂不是可以证明,他治水有方?”
“如今京城水患严重,工部都水司人人都怕担责,没一个敢出头的,这群人久居闲置,也无真本事。”
林妩微微一笑:
“王爷,不如让这平宁太守一试?”
靖王茅塞顿开。
他最近正为这头疼呢。
所谓朝政,真是不管不知道,一管想上吊。
京中官员不论品级高低,有没有本事,都只会做一件事:装傻。
无事时舌灿莲花,有事则装聋作哑,踢一下动一下,致使这治水毫无头绪,如今数万百姓沦落街头,还得提防着瘟疫爆发。
工部尚书又一副“老臣该死”
“老臣无能”
的样子,动不动就要乞骸骨,倒弄得去帮忙的崔逖成了主心骨。
但崔逖又不懂治水,光治人去了,亦是治标不治本。
这些日子,靖王都心力交瘁了。
林妩这么一说,靖王便觉着抓到了一点希望。
“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了,能用则用。”
他狠下心,拍案道:“就依公主说的。”
“启用平宁太守何秀,十日之内,必须解决京城水患!”
两人密谋半日,越说越兴奋,脸上熠熠生辉。
而在他们旁边,一个艳丽女子双手抱胸,狐狸眼眯起来,像一把刀。
“差不多得了吧!”
姜斗植不爽低吼道。
“该回家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