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望向空气中虚无的一点,声音僵冷而麻木。
“第一次出轨,是在一年前。那是个大学生,我……鬼迷心窍地和她保持了长期关系。”
“包养是吗?”
谭臻声音淡淡,心头却仿佛要浸出一口血。
多么冠冕堂皇的说辞,什么鬼迷心窍,什么长期关系,把包养说得如此清新委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拿着刀抵着他的脖子让他出轨的。
“看不出来,你还这么赶潮流。”
谭臻冷冷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在他们这个阶层,包养小三的人绝不在少数,但她从来不会想到顾以巍竟然也会搞包养这一套。
顾以巍并不会特意去记一夜情对象,但是拜良好的记忆里所赐,那些画面实在太清晰。
他就这样断断续续说了很久,直到他终于吐出了一个名字。
谭臻整个人都僵住了,“你说什么?”
她想起来好久未见的好友莫千珊。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莫千珊了,她最近似乎忙得不行,几次约她都没有出来。
原来如此……是对她问心有愧吗?
说意外她也不是太意外,莫千珊是什么性子她非常清楚。换男朋友如换衣服,有着非常开放的性观念,但她总觉得莫千珊至少是有底线的。
谭臻真想戳瞎自己的眼睛。
顾以巍手足无措道:“那次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谭臻捂住了脸,只觉得脑子一阵阵涨:“还有吗?继续。”
顾以巍再不敢继续,蹲下身跪在地上,揽住了谭臻闭合的双膝。
“臻臻,我知道我恶心,我没能控制住自己。有时候我都会想,你这么久没有现,都是因为太过信任我。对不起,对不起……”
“信任?”
谭臻声音艰涩,“你有什么资格说信任这个词。我给过你信任,你回报了我什么?你错了,我这么久没现,仅仅是因为我太傻了。”
是她傻,傻到眼盲心瞎,傻到最爱的人把她耍得团团转,傻到最诚挚的一腔真心喂了狗。
“在最开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还小,那时候从来没想过一辈子。后来认定了你,也曾告诉过你,如果有一天半路上你遇到了其他人,一定要告诉我。”
“我没有。”
顾以巍艰难道,“我心里……一直是你。”
谭臻笑出了声,仿佛眼前的男人就是一个笑话。
心里有她妨碍他睡别人吗?
显然对于顾以巍来讲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
背叛了就是背叛了,跟心里还有没有她没有任何关系。
顾以巍还想说什么,谭臻全然视周围的声音于无物:“我让你继续。”
“我……”
顾以巍目光中盛满痛苦,嘴角张合几次却迟迟未能张口。
谭臻慢慢将手放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顾以巍。
她了解顾以巍,他向来雷厉风行,哪怕在极度纠结的情况下也不会这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