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老马头疼的是,马大庆开始杭州,南京,上海到处邀请形形色色的人来厂里参观,喝酒,钓鱼,这些客人走的时候,马大庆还会送上一份礼品,而这些客人没有一个人跟马大庆定要货的合同,即使是口头上的也没有。
大把大把的钱被儿子就这样挥霍掉却看不到一点成效,再大的家业也经不起这样败下去,老马离吐血不远了,儿子在老马眼里简直成了个讨债鬼,丧门星。老马最后离开的时候扔下一句狠话:「你这个混蛋,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就败吧,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不值钱,大不了也把我卖了,我告诉你,我从今不会再来这个破厂了,我倒了八辈子霉,生了你这个混蛋王八蛋儿子。」
看到老伴离开,大庆的母亲泪水涟涟,整天在厂子里烧火做饭,看到儿子这样经营心里的担心一点不比老马少,可是,看到儿子一直忙碌没有停过,人也瘦了,做母亲也很心疼,毕竟儿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相信儿子,虽然不能说是全信,儿子的压力本来就很大,自己做母亲的不帮衬点,儿子会受不了的,大不了厂子开不下去把房子卖了,这是大庆母亲最坏的想法。
儿子在母亲的心里永远是最棒的,最好的。能和自己同甘共苦,荣辱与共,不离不弃,同生共死的除了母亲,还会有谁?
「儿子不赌,又不嫖,你还要儿子怎么样?」这是大庆母亲回去看到老伴惬意的坐在客厅喝茶出的咆哮,因为厂子里很多事情要做。
大庆过年
年底的时候,大庆做的家具终于按照他的思路被放在各个恰当的位置,这花去了大庆四个月的时间,好在钱是永衡借的,工人没有欠一分钱工资,都高高兴兴的回了家,走的时候说明年还来,因为大庆老板很爽气,只有多给没有少付,前些日子工人们还在担心,做了四个月的家具没看老板卖掉一件,到时不要钱拿不到工钱?而这样的担心没有生,而其他企业为了第二年工人能继续来上班都要扣住两个月的工资。工人把这样的行为叫做:「绑架」。
大庆的做法无疑是破坏了行业约定俗成的规矩,就是永衡也对大庆的做法表示了不理解。
大庆家的这顿年夜饭吃的一点不都开心,老马阴沉着脸,大庆母亲也是一脸的焦虑,青青看到公公婆婆这样也不好说什么,倒是大庆一脸的轻松:「你们干什么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又没有人来追债,都拉着个脸有过年的样子吗?」
大庆这句话终于让老马爆了:「是啊,是没人追债,你个败家子,虽然那是你兄弟的钱,也是要还的,你兄弟没有说那个钱是他参股,是借给你的,你败光了,你兄弟是不会承认那六十股份的,就是你兄弟不问你要这个钱,可是你一辈子良心能安吗?那个钱你,你将来的孩子都要背,只要永衡家有人活着,都知道我们马家欠他们二百万,你怎么就那么轻松,是不是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你就不知道心疼啊,我和你母亲把自己养老的钱也贴了进去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心。」。
马大庆对老马的话不屑一顾:「哦,原来你担心的是那点养老钱啊,这个没问题,开年不要多久,我的订单就接不完,我跟你保证,明年年底,你和老妈贴进去的养老钱我双倍奉还,这下你放心了吗?」。看到儿子一副不在乎,轻飘飘的样子,老马气不打一处来:「你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吹牛皮反正不收税,你也不怕闪了舌头,人要脸,树要皮,你的脸皮咋就这么厚呢,我看比西门的城墙都要厚。」。
老马骂完这句话,青青再也熬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因为老马骂儿子的话实在太有水平了,看到儿媳妇竟然笑了,老马的脸上写满不信和茫然。老马不明白,儿媳妇这个时候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到底不是自家人根本不会担心,老马心里出一声哀叹。
很多人过年都在打牌,喝酒,或者出去旅游,而大庆从初二就开始工作,青青也一起和大庆到厂里去,大庆对青青说:「老婆,我们去年的那些工人根本不够,必须还要招这么多工人,而且要手工活好的,工资高一点也没有关系。」。
青青以为大庆过年的时候被父亲刺激到了,上前摸了摸大庆的额头:「大庆,你没烧啊,说什么胡话啊。去年做的没卖掉一件,你还要找工人,工人找来拿什么养活啊?」
「相信我老婆,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有预感,也有把握,年前我寄出去那么多的资料,今年肯定是开门红,我们一定来不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