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从云失语片刻,热意一寸寸爬上他眉梢,他唇瓣翕动,却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在父母去世后,他就开始有意识地抗拒别人再叫这个名字。
梨,二声离。
他已经经历了许多分离,也与他们再不相见。
但是越笙喊他的名字时,像是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被人精心包裹的糖,甜味蔓延到四肢百骸,也席卷上他的心口。
青年深吸一口气,低头回应了那个一触即分的吻。
直到二人有些喘不过气,他才有些埋怨般道:“真是的,本来没想让哥知道的……”
“嗯?”
越笙疑惑抬脸,“所以你不希望我这样叫你?”
——原本他期待的确实不是这个。
但被越笙喊出来那亲昵的小名后,暮从云又觉得,好像也没有那般难以接受。
至于其他的……他们之间还有很多时间去慢慢挖掘嘛。
“以前只有我的长辈们爱这么喊,”
他闷笑了声,捏了捏对方的脸,“不过哥叫我的话,我也很喜欢。”
长辈……
越笙若有所思。
才见面没几次,暮从云就开始叫他“哥”
了,而且还一直叫到了现在。
所以……
越笙眼睫轻眨了下,认真看他:“你以后也可以把我当成长辈。”
暮从云:“……”
刚才生出的那份轻快倏然消散,他艰难道:“这不好吧?”
那不就乱辈了吗!
面对越笙直白的疑惑,暮从云默默掏出手机,正准备给对方科普一下“长辈”
的释义,却在解开锁屏时,看到一条一闪而过的未读消息。
【谷】:[他怎么样了?]
暮从云指尖微动,才把他的聊天框划走,对方的消息却又一次跳了出来。
【谷】:[他有提到我吗?他…还记得我吗?]
越笙和他凑得很近,也自然看到了那条信息,暮从云犹豫片刻,没有立刻回复谷子穆。
外面那家伙有些不正常,他还得另找个时间从对方嘴里撬点话。
三两句和越笙简单解释了他受人之托,带回个陌生执念的事,越笙点点头,没就着谷子穆违规偷走收容瓶的事多表看法,只是问:“你在灵意里接委托?你叫什么?”
暮从云欲言又止,他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网名有些难以启齿,他默了默:“哥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