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肤受之父母,怎可随意剪短至此。]
[这个世界的男子好似都是这般的短,是何缘由呢?]
[短瞧着好生奇怪。]
大盛朝的人生活在人人皆是长的环境中,且还有一种刑罚名为“髡刑”
,指的是剃去烦人的头。还有时会用削代为砍头,是以头对他们而言是比较重要的。
他们看着觉得别扭,更加难以理解。
礼部的官员们更是摇头冷哼道:“蛮夷式,成何体统。”
好些十几岁的少年聚在一起摇头晃脑地说:“短多利索!我也想……”
话没说完就被老丈敲了脑门,疼得少年眼角飙泪,不敢妄言。
元宁攥着自己的头,面露迟疑。
它现在干枯毛躁还黄,但到底也是自己的头。
在他犹豫不舍之际,薛兰鹤说:“要是咱们岁奴不愿意,就不剪了。”
元宁却说:“不,舅舅,我要剪。”
他细细说来:“之前我看那些男子皆为短,想来长在这个时代才是特立独行。我知舅舅定会护着我,但我也不想旁人总拿异样眼光看着我。况且,我来了新的时代后也想换个生活方式。想来母妃若在,也定会支持我这么做的。”
他才年方五岁,就已经可以条理清晰地说出这样一段话,洞察出人们心中的成见,足见他有多么聪慧懂事。
好些大人都不及他通透明理。
大盛朝人听见他这般解释,也是恍然大悟,对这位小皇子心生佩服。
[五岁稚童尚且懂得顺应时势,五皇子当真不是一般的聪明。]
[五皇子的心志非常人能及,真是可惜了。]
皇宫里的那群人咬牙看着天幕之上数以万计对元宁夸赞的弹幕,心中的气闷弄得他们快呼吸不上来。
他们想捂住眼睛不去看,可是天幕上的新奇玩意儿又会让他们忍不住抬起脑袋去见识一番。
皇宫的雕花窗棂上映着无数张矛盾的脸——既恨不能撕碎那两个乱臣贼子,又被花洒的淅淅沥沥水声勾得抓耳挠腮。
一众皇子更是嫉恨不已:“不过是一个罪人,怎会如此好命!”
现代。
薛兰鹤面对外甥,满脸的动容,温和地说:“舅舅会支持你做的一切。”
他小声道:“还是希望这个系统在直播时能够注意你的隐私,该打就打马赛克吧。”
元宁没有听见他的话,他被舅舅抱到了卫生间里,正脱去了衣衫洗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