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鹿朝虽亡了,但监控穿越者的大业,却以“飞流十九凶”
这个秘密组织的形式留存下来……有没有可能,他们手里握着能让他返回原世界的线索?
梁盛时忍不住头皮麻。
老实说,这几天确实是过得挺爽的,富到某种程度之后,文明的段差不只能被弥补,甚至有机会弯道车,以低制高。
这里虽无冷气、抽水马桶和互联网,但翠沅比他交过的每任女友和炮友,干起来都要更舒爽痛快,不仅是肉体的享受,心理的满足更是无与伦比;以专业术语来说,就是“女友感”
点满,又没有交往的负担,渣得心安理得。
舒服。
答完深渊第二问之后,短暂获得平抑的躁动感和旺盛性欲,即使偶有祟动,只要有翠沅陪睡就不怕。
那种自内心、捧你在手里的温顺奴性,能使最自卑的男人踌躇满志,效果远比马卡、威尔钢要强上百倍。
他还没开始想念原本的世界,但不代表没有挂心的人。
梁胜利还活着吗?圣和要怎么面对之后的日子?更别提妈的病情——如果能回去的话——梁盛时问自己。你……要回去吗?
武登庸和宇文重昭当然不可能知道他的挣扎,仍隔着篝火,遥遥对峙。
“都快五百年前的老黄历了,我要惭愧什么?”
渔人哼笑。
“你不如说你家住白玉京,来索亲朋好友的命,还有点道理。你当过一天皇帝么?你父亲、爷爷、祖爷爷,哪个做过天子?区区草民,何来帝简?你的清秋大梦!”
宇文重昭被戳中痛处,怒不可遏,大氅扬起,整个人居高临下,蝙蝠般扑向渔人,五指朝他天灵盖抓落!
“篡国贱血,吃本侯一记【残神爪】!”
刀皇不闪不避,依旧烘烤着串在长枝上的鱼,恶招临门前转头一睨,宇文重昭突然在半空中一顿,像被眼神凝住般,一个空心筋斗倒翻出去,落地时面色煞白,仿佛白日见鬼,喃喃道:“邪门!”
身形骤矮,摆了个欧阳锋使【蛤蟆功】的前置动作,梁盛时正暗笑这猛虎落地势不要太丢人,瞬移的不适感又来两次,而且是几无停顿的连续动。
回神时,宇文重昭还在原处,只是前后掉了个头,瞧着虽然滑稽,梁盛时却笑不出来。
凶的度快到他看不见,连残像都来不及留下,却在顷刻间一来一回,往返了一次。
折返跑都还得有个转身的动作,宇文重昭竟像光线折射一样,连一秒的延迟也无。
这已经无所谓动不动态视力了,差不多就是dc漫画里的闪电侠,要不是武登庸有更犯规的瞬间移动,眼下篝火旁便该是一老一少两具躺尸。
宇文重昭撑地跃起,转过来的面孔明明还是同一张,却仿佛被什么困死在陷阱里的野兽上了身,一绺紊乱丝披覆额前,说不出的狼狈和……绝望?
梁盛时悚然一惊,忽觉不妙。
那是被逼到绝境的人,才会有的表情。
身为【妖刀记】的忠实读者,他知道三才五峰之于余人,哪怕是如半步三五的“觉尊”
见三秋之流的顶尖高手,这半步的鸿沟你跨不过就是跨不过,比马里亚纳那海沟……不,比火星的水手峡谷更令人绝望。
但这个世界的人未必知道。事实上除非亲身体验,还得有足够的sense理解三五的强大,否则多数人是不知道的。
这无疑将使绝望更加的绝望。
就在这短短几毫秒的交锋后,梁盛时惊觉黑衣人已不见踪影,他趁宇文重昭施展杀着、刀皇不得不避的当儿跑了,很难说是机灵还是猥琐,总之是顺利脱身,免蹚混水——虽然梁盛时更想修理他就是。
“本、本侯的【穿魂角】大成以来,从未落空,曾收冤魂无数——”
宇文重昭双目赤红,哑声颤道:“你使的是何妖法,竟能毫无伤?”
因为人是武登庸啊,老先生!你的尊号连在书里都不配写上背景板,不是一个量级。梁盛时心中吐槽。
渔人冷冷看他一眼,乜斜道:
“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很能打罢?你这招什么馄饨饺的我虽是初见,从理路来看,不靠横冲直撞伤人,而该快逾闪电,势若奔洪,却在对手之前顿止,化其势为巨犄,以贯穿敌体,纵有铁楯铜牌挡着,也抗不住这半虚半实、有质无形的内力抵撞,不免脏腑糜烂,如当犀象。
“你修为很是不凡,但不会打架,能收冤魂无数,不是祖上积德,为你挡灾去厄,便是专打杂鱼小兵,少遇能人。我方才若不闪避,而是坐在这儿等你的话,阁下怕已颈折头裂,平白赔上一条命。你要是了无生趣,借此自戕,倒也还罢了;为了五百年前的恩怨,大可不必。”
梁盛时忍不住吐了吐舌头。“靠,刀皇讲话这么呛的吗?仇恨值直接拉满,就算他本来想跑,这会儿非拼命不可了。”
果然宇文重昭怒极反笑,眦目道:“武登庸!你胆敢这般辱我,本侯必教你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