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天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身为内门大长老,竟对此事一无所知,这让他如何不怒?
“你们难道还把这内门大长老的身份放在眼里?”
他的声音如同寒冬的北风,刺骨而冰冷。
“宗门圣子这般重大的事情,竟将我蒙在鼓里!”
“莫非今后宗门要变成你们几大峰主的一言堂不成?!”
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此事。自己的徒弟被打成重伤,差点丢了性命,即便剑锋峰主亲至,他也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这一顶帽子扣得实在不轻,风辰也未曾料到林琅天竟敢如此直言。本以为不过是背地里发发牢骚罢了,没承想他竟当众抖搂出来。
刹那间,风辰只觉浑身一震,连腰杆都挺得笔直。
“倘若你执意如此解读,那我便直截了当地告诉你。”
“确实如此!”
“若你心存不服,大可尽管向我出手!”
夜凌天手中长剑轻颤,剑锋泛起一丝寒芒,似有破鞘而出之势,周身气势已然凝聚,只待瞬息爆发。
“夜凌天,此次加入你剑峰了?”
林琅天沉默片刻,只想风辰问道。
“并没有。”
“我打的又不是你剑锋弟子,你跑来跟我动手!?”
林琅天越说越激动,本以为风辰加入了剑锋,毕竟夜凌天是出了名的护犊子,可得到的结果却并不是。
“风辰他根本没有任何过错!”
“你那弟子向他发出生死台战书,输了便该认罚,哪有如此蛮横无理的道理?”
“你身为宗门长辈,竟做出这等卑劣之事,难道不知羞耻二字如何书写?”
夜凌天声音冷冽,字字如锋刃出鞘,直刺人心。一旁的弟子们听闻此言,无不心生共鸣,纷纷点头称是。
凌战的功法果然非同小可,即便被风辰重创至濒死之境,仅余一口气悬于天地之间,但在这短暂的喘息之中,他已悄然恢复几分气力。那残破不堪的躯体缓缓蠕动,血肉以一种诡异而坚韧的方式重新生长,最终竟凭借这一线生机硬生生撑起身体,坐直了上半身。
然而此刻的他,浑身沾染着鲜血与泥土,二者交织成斑驳的痕迹,将他的衣衫和肌肤渲染得一片狼藉。昔日归来的傲然气势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疮痍与狼狈。即便是强撑着抬起头来,那双眼中也难掩疲惫与虚弱。
“师尊,此事因我而起,是我自身实力不足,不劳您向他求情。”
“今日所为,皆由我一人承担,与他人无干。”
“风辰,你杀了我弟弟,我身为兄长,此仇必报。”
“然则技不如人,我心服口服。来吧!”
凌战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整个人的气态陡然一变,竟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洒脱之意,仿佛世间纷争已尽化云烟,再难扰其心境。
恰在此时,他的修为再度攀升,一举突破至聚灵境七层。随着《镇岳天功》运转周身,一股如山峦般雄浑沉稳的气势自体内迸发而出,笼罩四方。
林琅天心中悲愤难抑,身为宗门大长老,身为弟子的师尊,却连保全徒弟性命的能力都没有。
夜凌天闻言,不禁轻轻挑起眉梢,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