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弄着空杯子的比约恩做出冲动的决定。菲茨太太困惑地看着他。
“但是王子……”
“她那般难受,没什么大不了的。”
比约恩未改变决定,尽管这在自己听来像个浑话。艾尔娜似乎不敢相信地看向他,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然而,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一个被吓得哭泣的女人对自己的无限信任,这让比约恩更觉荒唐。
“请客人按原计划留下。我想我是来度假的。”
“……是。”
菲茨夫人似乎对这状况颇为气恼,但她熟练地控制住了情绪。
“但如此结束对佩格太太是不礼貌的。妃殿下必须亲自求得谅解,并完成一个像样的收尾。”
“是。当然应当。”
比约恩欣然同意,看向艾尔娜。艾尔娜仿佛在说:“那种程度完全能做到。”
她用力地点点头,急忙起身走到菲茨夫人身旁。
“佩格太太。请转告她,我要和远道而来的客人一同用餐。”
比约恩以恰当的建议平息了自己造成的变动。菲茨夫人似乎认为这已足够致歉,眼神缓和了许多。
行礼后,她领着懵懂的大公妃离开书房。
太感谢您了!
轻轻转头的艾尔娜用口型说道。腼腆的笑脸清澈动人。似乎满足于摆脱眼前的困境,将预定的考验忘得一干二净。
门关上,两人的脚步声远去,书房恢复平静。
仰头凝视着高高的天花板的比约恩无奈地笑了。天真又妩媚的女人。不知这是炽热的冰,还是黑暗的太阳般的矛盾,他的妻子定然是。
果然,鹿很危险。
稀里糊涂地卷入一些并非花招的花招中,对自己的模糊自嘲混入断断续续的虚笑中。感觉自己一不留神便中了要害。
这头鹿或那头鹿。虽系统不同,但都极为危险。
比约恩用一声慵懒的叹息抹去杂念,打开桌上的银制盒子,拿出一支雪茄。反正被关在船上的时间颇为无聊,用自己的方式匆匆走来,享受摆在盘里的小鹿也不错。在诸多方面都很烦人,虽烦人,却是可口的女士。
比约恩抽着雪茄,拿起卷宗。叹息和失笑停止,翻阅纸张的规律声音开始渗透进寂静的书房。
格拉迪斯用瘦骨嶙峋的手打开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