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以为让你在我家呆一年的代价,就能抵得上收回巴登街豪宅的价值?定是那些古怪的老头子把你养成了一个十足的蠢货。”
“不许侮辱他们!我父亲没这个资格!”
“不,不客气。正如你所说,我绝对是你的父亲,所以我有足够的资格!”
哈尔迪子爵毫无顾忌、理直气壮地叫嚷着。
“把你从那个小角落接回来,让你从老姑娘变成有人要的,感谢父亲为你寻得好姻缘所做的努力。意思是别因不懂事的欲望而耽误正事,按要求去做,乖乖听话。你听懂了吗?”
面对凶神恶煞威逼的他,艾尔娜依旧执拗地以笔直的姿态保持沉默。看着吓得瑟瑟抖却坚决不肯退缩的女儿,哈尔迪子爵的眼神愈凶狠。
“若再胡来一次,那村舍立刻就卖,你给我记好了!”
“我不能。您答应过把那房子给我的!”
艾尔娜动摇了,哈尔迪子爵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便是你履行合同时的状况。也就是说,你若乱来,我自会相应地应对。”
“您怎能使出如此卑劣的威胁手段?”
“卑劣的威胁?巴登男爵穷困潦倒、胡言乱语,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被尖酸嘲讽的哈尔迪子爵又狠狠给了女儿一巴掌。在女儿无力倒下、俯视的瞬间,他那冷漠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
“亲爱的,亲爱的!现在快住手!”
焦急地察言观色的布兰达·哈尔迪拉住了丈夫的胳膊。这时退让的哈尔迪子爵像是在泄愤一般,狠狠踢了一脚染血的报纸。
“好好想想,好好做事。但愿就算是傻瓜也能明白这话的意思,比尔玛,艾尔娜。”
艾尔娜的举动令人诧异。
比约恩在社交俱乐部的露台上抽着雪茄,皱起眉头,站了起来。他倚着栏杆,吐出长长的烟圈,这时,一个显然是艾尔娜的女子又靠近了一些。
在钟楼下稍作停顿,低头看着脚尖的女子旋即又迈开步子。她戴着宽檐帽,仿佛忘却了此时已是夜半。那个向来如影随形、忠心耿耿的女仆不见踪影。
比约恩从背心口袋里掏出怀表,确认了时间。毫无疑问,已是深夜。这绝不是贵族小姐独自在广场上闲庭信步的时候。
或许哈尔迪加此刻也是吵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