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屈尊降贵地动手为傅翊倒了杯茶:“玉容此去,实在收获颇丰。若能里应外合,自是事半功倍。”
先夸赞过后,皇帝才又道:“有人跟着,不会出事。”
连太子都被他舍出去了,傅翊舍一个妻子又算什么呢?
傅翊面上还是不见恼色,一颔首:“病中饮不得茶。”
“哦,是,倒叫我忘了。”
皇帝双手纳于袖中,道:“待回去,玉容该有封赏。”
*
马车走了半日,抵了夔州主城。
此时太阳还未落山,城门却已紧闭,还是这位黎公子的随从拿了腰牌前去,才有人来打开城门。
黎近江心中已经打好了如何解释此情景的腹稿,谁知身边坐着的小尼姑连一丝好奇也无。
黎近江心底起了点疑,问:“先前还未请教,上师从何处来?”
若是真的侯府女在此,还真要被问住。
程念影飞快地吐出声音:“泗州。”
她去过许多地方,随意要编哪个都不成问题。
“哦,泗州我是知晓的,那里佛寺的香火似乎并不鼎盛。”
“因而才要向外传道。”
“泗州可有土产?”
“有金丝瓜闻名。”
黎近江靠近她,笑着道:“还有一样东西是别处没有的呢。”
程念影连丹朔郡王都骗,此时更是无畏地迎上了黎近江的目光。
她喉间吐出一个:“嗯?”
黎近江心说自己想多了,紧跟着吐出声音:“便是如上师这样美丽的人,别处实在少见。”
程念影:“哦。”
这很尼姑。
黎近江见撩拨不动,也没有太意外。
但就这样叫话落在地上,他又觉得不甘心,于是抬起手来,想如往昔调戏女子一般,去勾弄耳畔的发丝。
这一捞,却也捞了个空。
是……是,尼姑。
谁叫她是尼姑呢?
黎近江直着身子,狼狈坐了回去。
马车很快通过了城门,一路疾驰,驶上街市。与紧闭的城门不同的是,街市上仍热闹着,百姓来往神情自然而无惶恐。
那皇帝看见了,一定更不高兴了。
脱离他的治下,他们怎能过得一样好呢?
“在看什么?”
“城中可有佛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