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真吸了一口气,问道:“灾民现在何处?”
王宓道:“清禹、徵悟一干师兄弟将他们堵在斧劈峡,仗着地势险要,勉强把守。请师傅增援!”
王平真喝道:“将我的符箓和剑取来!”
他和君舆抢出门外,却见半山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王平真心痛不已,颤声道:“他们定是将我的观止堂给烧了!到底是谁惹下的这祸事!”
这时王宓已飞奔而回,他不但拿来王平真的符箓袋和白虹剑,还给君舆也拿了一把剑。
君舆从王宓手中拿过兵刃,说道:“师叔息怒。难民暴动,必然有领头之人。我们千万不要再伤人命,只将那领制住,方可有谈判转圜的余地。”
王平真点头道:“说的极是!王宓,你派人从后山下去,向城中刘大人报信,请他兵弹压。其余所有弟子,全部驰援斧劈峡!”
君舆知道那斧劈峡乃九成山一处胜景,峡谷两侧百仞绝壁,犹如刀削斧劈,最是易守难攻。
斧劈峡之后,山势平缓,再也无险可依。
若是让灾民突破斧劈峡,稍有不慎,九成山基业就要毁于一旦。
王平真也想到了这一点,一路飞掠,不敢有半分停留。
他身子肥硕,但奔腾迅疾,仿佛一个大皮球快无比的沿路飞滚。
然而距斧劈峡尚有两三里路,却见清禹满脸血污,带着十几个弟子狼狈逃回,他远远望见王平真,喊道:“师傅!他们中间有硬手!已杀了徵悟,夺了斧劈峡!
“君舆闻言一怔,说道:“师叔!其中恐有蹊跷,小心应付!”
王平真见清禹身后黑压压跟着一大群人,来不及搭话,飞身上前,手上早已捏了一张五雷符,口中急急默念咒语:“青霆上穹,黄雷九宫……”
他身子腾于半空之中,袖袍尽鼓,更似一个圆球。
然而身体毫光四射,颇有威势。
他喝了一声,符箓裂空而出,只见金蛇万道,霹雳震耳,数个炸雷凭空击在追杀清禹的人群之前。
巨响连连,地面被轰出数个焦黑大坑,一时间尘土飞扬,飞沙走石。
众灾民被气浪所迫,哎呀声中,摔倒一片王平真在空中停住身形,大喝道:“百姓且住,不要受人挑拨!有何冤屈,可向我说来!”
众多百姓多是凭着一时血勇跟着冲杀,此刻见王平真一出手便声威赫赫,说话时又凌于虚空,居高临下,虽然体态圆胖,依然有如天神一般,气势不由为之所夺。
那虬髯汉子见状,喝道:“大家莫怕,看我拿住这厮!为你们治病!”
他大喝一声,双足一点,飞到空中,径奔王平真而来。
王平真见那人一身粗布衣衫,穿得象个乡野农夫似的,然而身法架势颇有大家之风,心中惊疑。
虬髯汉子也不说话,离着王平真还有两丈,双掌便凌空击出,掌风夹着狮吼龙啸,分袭他的颜面和胸口。
王平真见来势凶猛,圆球般的身子滴溜溜一转,闪开掌势,长剑借着身子旋转之势,一道斜弧劈向那虬髯汉子颈项,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虬髯汉子见他身子肥胖,剑招却轻灵矫捷,不由喝了声采。
他身形后弹,避开剑刃,见王平真早已弹出数张符箓,或幻做火球,或展如飞剑,或散为利芒,从四面攻来。
那虬髯汉子见避无可避,手在腰间包裹一抽,一条长索如灵蛇飞出,索影快如闪电,啪啪数响,将王平真出的符箓尽抽了个粉碎,黄纸如蝴蝶折翼一般,纷纷坠落。
王平真大惊,心忖:“此人如此身手,怪不得斧劈峡失守!”
他知道敌人有备而来,更是全神贯注,小心翼翼。
地面上虬髯汉子的伙伴大声煽动,吆喝着灾民杀向九成山众弟子。
王宓等人因得了严令,不敢杀伤人命,因此束手束脚,且战且退。
如果对上灾民还好,大可用指戳掌劈,将其打倒在地,但对上那些手持兵刃的敌人,九成山弟子登时吃了大111;。
那些人武功既高出一筹,下手又狠辣,战不多时,九成山道人已有数人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