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妄想!」童佳慧沉吟,「你凭什么?你想,你觉得他想不想?」
白颖闻言,低头听训:「妈,你帮帮我,我求求你了。」
「他要是不想,你求我也没有。」童佳慧叹声,「你只能赌一把。」
赌?白颖这时想起,李萱诗答应劝和时说过赌,左京给她机会的时候,好像也说过赌。现在母亲说的也是赌。
「赌京京是不是对你彻底死心,赌一赌他还会不会心软,要是他一心离婚,你就只能认输。」童佳慧道,「如果他还有一丝情感的松动,那不代表你就赌赢了,而是你可以继续赌下去。」
「你是想做他单纯保持左太太的头衔,还是真心悔过做他的妻子?」
童佳慧这突兀一问,令白颖一愣:「我当然想做他的妻子。」
「那你就要忍,不管京京怎么唾弃你,臭骂你,甚至打你,折磨你,你都必须忍下来,像一帖狗皮膏药,哪怕撕下来鲜血淋漓,而且不能叫屈,这是你应该受的。」童佳慧道,「你只有跟他赌耐心,赌你不会放弃,赌他最终不忍心把你踢开,这样你才有第三赌的机会。」
第三赌?白颖茫然。
「你做的那些事,已经把京京毁了,以前的京京死了…现在的他,除了报复之外,在感情上很难再对女人敞开,即便敞开,他也不会再全心全意,你再想要他像以前一样疼你、爱你,把你当手心的宝贝来宠爱,那是不可能的。」童佳慧想了想,「京京只可能有两种转变可能,要么,他这辈子都不会接受爱情,纯粹只是欲望的放纵,他会有很多性玩物;要么,他会拥有很多女人,一样是性伴侣,但会投射一些感情,他会把感情尽可能地分薄,这样才避免再受伤。」
「也就是说你可能要跟别的女人分享京京,甚至还不是平等分享。」童佳慧直切要害,「在他心里怨恨没消除之前,你对他而言,不再是光鲜亮丽的衣服,而是厨房的抹布,门口的蹭脚毯,他偶尔会用一用,你连迎客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他什么时候改观,我没有答案,只能你自己去衡量,可能一年,两年,五年,甚至更久…期间,任何时候,他都可能因为不痛快而把你丢弃,你想要存在,那就必须任劳任怨,无论多辛苦多委屈,你都得往肚子里咽!」
「走到绝境,只有破釜沉舟,才可能赌赢,但不是破釜沉舟,就一定会赢,船可能先漏水,你可能输得更惨。所以你这第三赌,不仅要跟京京赌,还要跟每一个亲近他的女人赌,赌她们不会排挤你,赌你能忍受,你还要跟时间赌,甚至跟命运赌一赌,赌到他心满意足为止!」
「如果是这样,你还要选这第二条路么?」
白颖听了以后,一时间不晓得怎么回答母亲的问话。
没有人清楚,这晚两个女人,怀着怎样的心情入睡,愤怒、疼惜、悔恨…也许只有他们清楚。
这晚,我也辗转难眠,不知到底要不要那样做。直到半夜,我才从床上爬起,往卫浴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