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煜其实挺不理解的:“我哥,他之前执行过那么多次任务。”
潘爹也没像现在这般,宛如生死离别。
“不一样,”
潘爹停了好一会儿,才笑了笑,下意识伸手比划,“他比你大那么多岁。”
离家的时候林津庭还没潘煜现在的年纪大。
惊不惊险的,家里都不知道。那时候,没有额外的通知是最好的消息。
潘煜喝了口苏打,不置可否。
潘爹放下杯子,看向他又像是看向另一个人。
“你哥,之前挺受罪的。”
他也…挺对不起他的。
——
次日一早,天都还雾蓝雾蓝的时候,潘煜就已经拎着自己的飞行箱出门了。车开在北京的清晨,风从窗子灌进来,刮得人脸生疼。
潘爹站在阳台外,目送着他离开,直到看不见潘崽的车影,他才披了件衣服下楼,精心地侍弄院里的花枝,忙忙碌碌一个多小时。
早饭上桌,家里阿姨替他开了电视,潘爹看见电视上插播的新闻,眉头紧皱。
同一时间,潘煜跟郑景恒已经接了飞机、开过航前准备会、签了飞行单,正抬轮飞出五边。
签派在频道呼他们:“国航319,更正目的地情况,y国国内冲突加剧。”
他话说一半,驾驶舱内一时间都没人愿意接话。
“所以——”
潘煜管着无线电频道,很自然地跟签派对话,“家里现在怎么说?”
取消一架航班的花费太高,而且内乱一般都不会波及机场。
签派一本正经:“我向上面申请,让你们尽快飞离吧。”
早飞早落地,早上客早返航。
潘煜偏头,从不越俎代庖,无声向责任机长询问。
郑景恒戴着飞行墨镜,看不见往日里那双温和的眼睛,听着声音都泛着冷。
“收到了,听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