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津庭不耐:“开你的车。”
“哦。”
如果是林津庭在车上只是反常的话,那吃饭的时候就可以用惊恐来形容了——
他,给潘煜拆了只螃蟹。
就在潘煜刚给许言剥了只螃蟹后,林津庭给他完整地拆了只。
潘煜拿着蟹腿抬头,卷毛之上缓慢、依次、不容拒绝地现出三个问号。
林津庭没看他,接过毛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
潘煜缓缓放下蟹腿,再次强调:“我身体真的很健康。”
林津庭注意力集中在正含笑听人说话的郑景恒身上,瞥他一眼,寡淡矜贵。
他今早已经看过潘煜的体检报告。
林津庭:“你的问题,邝医生会跟进处理的。”
“?!”
他哪有什么问题?
林津庭才有问题!
“不是,”
潘煜凑近,“你今年的体检报告给医生看过了吗?”
林津庭嘴角轻勾,懒得回答他这种酸葡萄问题。
席间有人注意到他们之间的亲近熟稔,笑着开口。
“没想到林哥跟潘机长私下的关系也那么好。”
到哪儿都是坐主位的人,林津庭的一举一动都受人关注。
许言也随大流朝他们看了眼。
郑景恒独自低头,闷声笑了笑。
是他昨天抓着机会,跟大少爷进献谗言,迂回地想让他们兄弟两缓解一下近半年的针尖对麦芒。
他自己没有的,都希望林津庭能够拥有。
但很显然大少爷只适合被众星捧月,没做过照顾人的事,一做就有些过头。
“吃你的。”
林津庭捏了下郑景恒的后脖颈,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
席面又一静。
离那次惊险的迫降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之前一起工作的同事不少都换了岗位,有的甚至已经将重心转移到了家庭上。他们聊蓝天、工作、天气的时间越少,更多地开始提及孩子、上学和二胎。
“可别再说二胎了,像我们这种没家里帮衬的,一个孩子都养不起。”
之前航班上的安全员早已专业,摇头叹气,“我那些结了婚的朋友都后悔的不行,尤其是有了孩子的,更是悔不当初。一个人挣钱一家子花,压力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