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这样,好人总是受伤。我知道我极端,但我不想做受伤的好人。如果我死了,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来看您。希望以后,有人能善待您,您值得这份善待。”
鬼卿喃喃自语说个不停,直到天色渐明,这才起身面向女子,将女子已经盖好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温和地摸了摸女子的脸,转身走至屋外,紧紧握住手腕上的铜钱。
“娘,我会赢的。”
……
青玉台外,鬼卿取出一柄上品飞剑,持剑拾级而上。
院门自行打开,鬼卿轻车熟路走到湖边,持剑踏上游廊,走至湖心亭外,朝亭内的易云持剑抱拳行礼。
“大师兄。”
易云目光下移,落在鬼卿手中飞剑上,笑道:“我倒是不意外,以你的心智,若是猜不到他在我这里,那才是怪事。喝茶吗?”
鬼卿微微颔,坐到易云对面,将剑放在桌上,接过易云递来的茶杯,以手指叩桌还礼。
易云并未喝茶,只是不断倒茶递给鬼卿,见鬼卿如牛饮一般将一杯杯茶水喝下,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人还未到,我就感受到你身上的杀意了。这茶喝起来,想必无味吧。他现在不能死,能不杀他吗?”
鬼卿放下茶杯,沉声道:“您对我恩重如山,如果只是我与他的私人恩怨,我完全可以放下。可是我的四个同伴都死在他手中,我杀他一次都嫌不够,他有四条命还我吗?”
“非杀他不可?”
易云问道。
鬼卿重重点头。
易云叹了一声,“其实有一件事,我骗了你。”
“什么事?”
鬼卿平静问道。
易云温声道:“以前我说,你与叶渊在我心里同样重要。其实,我始终更看重你一些。从你赢了他之后,我就完全放弃他了。我会让你杀他,但不是现在。但是我向你保证,迟早有一天,你会亲手杀了他。”
鬼卿将飞剑收入储物袋,端起茶壶给易云倒茶。
易云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面带微笑看着鬼卿,“气撒完了?”
鬼卿微微颔,笑道:“好多了。”
易云温和笑道:“我知道你是在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但我想以你的心智应该能猜到,所以才没有告诉你。能当着我的面把气撒出来是好事,以前的你滴水不漏,这样虽然很好,但总是让人感觉无法交心。只有见过彼此的好与坏,才可托付。其实,我有时候急了也骂人。和而不同,争而不伤,你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