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小鹿眼懵怔地看着零食,良久才感觉到真实性,久未放晴的灵魂在逐渐复苏。
程映秋话匣子打开:“放心,她在家吃得好,睡得好,就是每天念叨你。”
她笑着展开双臂,“还有呀,她让我抱抱你。”
“映秋,薇姐在哪儿?”
想见她,陶聆的心不受控制地颤。
程映秋解释:“哦,姐被限制活动范围的四天,我们没回老家,所以等会儿就要走,她在后门路边。”
她话音刚落,只见陶聆转身疾走两步,朝着阳光的方向奔跑起来。
驾驶室,李鹤薇戴着耳机听歌,闭目养神,车门关闭的声音让她懒散地掀开眼皮。
“走啦。”
她以为是程映秋,低头拧动车钥匙。
陶聆带着明显颤音:“薇姐。。。。。。”
李鹤薇握着钥匙的右手顿住,鼻头蓦然酸。
“我知道你的近况,也想亲口告诉你,我的近况。”
李鹤薇偏头,凝望着陶聆肉眼可见瘦削的脸庞,哽住喉咙,说不出话。
“老陶去世,我三天睡六个小时,没有想象中的难受,只是累,非常累,想要靠着你肩膀说说话。”
陶聆倚着李鹤薇买的情侣头枕,没有直视她,放空的状态低语,“薇姐,他们说我六亲缘浅,感情淡薄,以前总认为这是诋毁,但现在亲身经历死别,似乎确实如此。。。。。。”
“陶陶。”
李鹤薇斩断她神思,柔声劝慰,“六亲缘浅并不是冷血,相反你已经懂得筛选,也没有亏欠他们,明白吗?”
这类人通常童年时期家庭氛围无法给她安全感,成年后也鲜少在家庭中获得情感支持,因此时常觉得孤独,久而久之愈没有期待,也不愿去回馈。
“况且,六亲包括阿姨呢,你存钱,不是也想带她走出困境吗?”
李鹤薇伸手整理着陶聆被风吹得凌乱的额,冲她勾起笑容,“现在房子卖啦,可以付一套两室一厅,阿姨住过去也方便。”
陶聆琢磨着她的话语,心结稍微纾解,闷声:“嗯。”
“你不是说阿姨其实挺喜欢打麻将吗?以后她上午出摊,下午就去和姐妹们玩,你和我有空都可以去鱼摊帮忙。”
陶聆抬头望着她,眼底水光晃动:“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