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映秋眨眨眼,“想打电话就打啊,年上直球多难得。”
“不打。”
李鹤薇咬着后牙槽,“她自作孽,我没有立场劝导。”
***
汪妍镇兰河路,一家普通的中餐馆,靠窗位置,四人围坐在餐桌,年长的女人姓苗,正是另外三人的小学语文老师。
她板着脸,假意嗔怪:“唉,打个电话就行,非得跑回来。”
“4o岁生日,不一样嘛。”
扎马尾辫的女生笑靥如花,向其他两人递眼色,“你们说,对不对?”
陶聆端起茶杯,露出轻浅的笑容:“对,苗老师生日快乐。”
班长双手捧杯:“哈哈,既然学习委员起头,咱们就祝苗老师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三位女生异口同声:“苗老师,生日快乐!”
苗老师掩不住的欣喜:“快乐快乐,都走出农村,读大学,我就快乐。”
18年前,专科毕业的苗阑回乡任教,接触过高等教育的她,深知女生只有多读书,才能潜移默化改善当地重男轻女的现象。因此从她们三年级懂事开始,她便不厌其烦地向孩子们灌输“女儿当自强”
的思想。
教育的回声震耳欲聋。
她带的第一届学生有8个女孩子,其中5个考进大学。
“苗老师,春梅在加班,赶不回来,叫你收红包。”
陶聆下滑着微信界面,眉眼弯弯:“还有陈岩,她说求放过,春节向你负荆请罪。”
苗老师戳一下饭碗:“说什么呢?还要负荆请罪。”
“她开玩笑呢。”
班长嚼着牛肉,拍陶聆肩膀:“老陶,你平时温温柔柔,说话细声细气,竟然做着最猛的工作,法医啊,一般人干不下来。”
陶聆不假思索:“可能习惯杀鱼?”
另一位女生接话:“听说法医干的都是脏活,累活,非常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