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什么?我帮你拿。”
“都行。”
盛泽漫不经心地回答,朝那个角落直直走去。
苏白默默观察着那两人的碰头,心底泛起担忧,连带着眼神变有些恐慌。
“知道我为什么来吧?”
跨过桌角,盛泽重重坐下,轻蔑地扫了眼邻桌划拳的男人,将视线落向苏白。
她知道,但她选择了沉默。
此时的沉默是一种自救。
“别让我等太久。”
一盅已经溢出的酒顷刻间空了杯。苏白对上一双锋利的眼睛,它们逼迫她作出抉择。
“聊什么呢?表情都这么严肃?”
沈星河出现的正是时候,锋利的逼迫从中间折断,齐齐看向她时只剩闪躲。
“没什么。”
苏白不想多说。
“在聊她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你,她要出国的事。”
盛泽不想放过。
“你要出国?”
沈星河全然不知。
酒从一侧倾斜而出,洒到手心里,凉凉的。她没想过她会离开,更没想到她不打算告诉自己。
“我……”
苏白的支支吾吾,让沈星河更加确信盛泽的话,“她真的要走”
。
“什么时候走?”
残余的酒只够一口,沈星河又添了满杯。
“一周后。”
盛泽不冷不热地接话,凝视着即将反目的一对恋人。
“不是这样的……星河,你听我说…!”
“你不用瞒我的,即使你告诉我你要走,我也不会拦你的。你知道的,不是吗?”
一道紫色的光停留在沈星河的右眼上。紫色是一种极佳的刺激色,映在眼上是一种悲恸。
周遭的店铺都挂有霓虹灯牌,生怕有人错过自己的店,而有一扇门格格不入,什么都没挂,像躲在车底的猫,怕被人现。
门后面便是酒吧,是望远市最隐蔽的酒吧——也是唯一一个gay吧。
苏白把她拉到外面,她们站在一个坏掉的路灯下。沈星河看着她点燃一根烟,火星是她们之间唯一还亮着的东西。
“为什么要走?”
“不爱了,就会离开,不是吗?”
沈星河跟着点了一支烟,她从不抽烟。
“所以你一直在骗我?”
“是。”
一束审谛的目光迟迟未等到回应,就像手指间的烟灰迟迟未有人弹落。
沈星河突然觉得好笑,七年相伴抵不住一句“不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