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间是浓郁交织的沐浴液香,是她的,也是自己的。
躲掉凑上来的身子,沈星河起身去拿围裙,瞥见浴室里摆满的洗漱用品,从牙膏到护肤品,有一些是自己没见过的品牌,那是宋清梦的。
“我来做?”
宋清梦紧随其后,瞧见了沈星河腕上遗留的红印,不大不小,刚好和自己掌上的虎口相衔接。
一日多劳,也不知宋清梦是疼人,还是惜己。
递过围裙,让了步,沈星河倒没走远,靠在仅隔几步的壁台旁,端详着只挂了薄衫的宋清梦。
浅黄色的灯光落在她肩上,白色的衬衫印上暖色,亮的如攀上山峰深邃的脊背的晨光,春雪般薄嫩的肩头,覆着虚透的衫衣,在朦胧中闪亮着,卷曲着披在背上,偶尔也不听话地挡了人的侧脸。
“别动,帮你绾一下。”
动作极其仔细,生怕放过某一根扫兴的丝,再掩了人观赏的视线。
“好了。”
“盘这么仔细干嘛?过会儿又要乱。”
三个女人一台戏,扯舌战闹上吊;两个女人嘛,缠倒是常有。
“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女人的?”
又回到原本靠着的位子,盯着从额边不听话又垂下的碎。
“高中吧”
手里还在洗着留有冰箱余温的虾仁,对于沈星河的问题,回答的毫不遮掩。
“哦——”
“你呢?”
扭头看了她一眼。
“也是。”
“交过女朋友?”
洗好的虾仁被盛入盘中,等着热油染洗,而宋清梦的话在嗞嗞溅起的油锅里,炸的酥响。
“嗯。”
交过,一个,且不愿再提起。
“你呢?”
她凝目直直地望着宋清梦的背影。
“交过一个,性格不合,就分开了。”
乳白的虾变了色,通红亮,对话在热火烹食里中断。
问这些是为什么?沈星河问自己,但答案在宋清梦那里。她问过去,也许是想要未来。
“好香~”
沈星河站到了她身侧,低头闻到了饭香。
“出锅咯~”
关了火,浓稠的汁还在咕咚咕咚冒着泡,红透的虾被挤在一起。
刚抬手起锅,宋清梦盘起的便散了开来,也像是等了多时的食客,瞄准了时机。
沈星河向左迈一步,碰到了宋清梦的脚根,又伸手帮她挽起不听话的,等她摆好盘。
“饿坏了吧?”
宋清梦盛好饭菜,看了眼腕表,已快过正午,才想起从昨晚到现在两人未进一餐。
“还好。”
放下了握着头的手,去接盛好的饭菜。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