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争宠,如何能不专宠?
年世兰已然想明白了这一点,只不过,这宫里,仍旧有着很多迷途之人罢了。
勤政殿内。
年世兰过去时,皇上刚见完几个军机大臣,张廷玉从里头出来,面色清冷,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华妃娘娘。”
他对着年世兰略一拱手,约莫还有事,就径自走了,而跟在他身后的另外几位大人,情况与他也是差不多。
苏培盛正好送他们出来,见年世兰来了,匆匆忙忙迎了上来。
“哟,这个时候,华妃娘娘您怎么来了?皇上这会儿心情不好,皇后娘娘也刚刚进去呢!”
苏培盛客气恭敬,说着,又压低声音,补充道:“为的正是您哥哥的事儿,那粮草被劫,唉!”
“听说呀,虽不至于贻误了军情,可年大将军那性子,您也是知道的,眼里揉不得沙子,已经上了折子,要诛杀松阳县令了。”
“连带着那些个被牵连入狱的,估摸着都不好过。”
年羹尧的性子。
年世兰苦笑。
他们兄妹俩,那都是急脾气,喜怒几乎都写在脸上了,对不喜欢的人,那是绝不假以辞色,非要他好看的。
倒是她大哥年希尧,性子沉稳内敛,最是喜怒不形于色。
该和大哥学学。
年世兰想着,便对苏培盛道:“就劳烦苏公公通报一声吧。本宫所来,的的确确是为了这件事。”
“是。”
苏培盛想也知道必然如此,倒不意外,转身就进屋通报。
很快。
年世兰走进勤政殿,撩开帘子进去,就见皇上和皇后正对坐着,在说着话。
“安氏这孩子,倒是个温婉沉静的性子,就是这次的事,也是可怜。说起来,她入宫那样久了,都还没侍奉过皇上呢。”
“也是臣妾的疏忽了,这些日子时不时头风发作,忘了在皇上跟前提一提。华妃也是,管着六宫呢,竟也不跟皇上说一声。”
皇后嘀嘀咕咕的。
那语气,又是那种,乍然听着十分贤德,仔细一辨认,便知道,她又是在挑拨是非了。
“啧。”
年世兰自然是不服气的。
她笑吟吟上前,那是一点儿皇后的面子都不给的,讥笑反问道:“怎么皇后娘娘近日头风时常发作么?”
“臣妾倒是瞧着,今日皇后娘娘的气色极好,一点儿也不像是头风发作的样子呢。”
“更何况,臣妾接管六宫之事才多久呀?先前嫔妃们刚入宫那时候,不是皇后娘娘管着的么?”
“怎么那时候皇后娘娘不提,过了这么久了,反而说是臣妾的过错呢?臣妾当真是冤枉得很!”
年世兰说着,便又是委屈又是撒娇地看向皇上,服身问道:“皇上,你说是不是?”
顺势,年世兰还亲昵地扯了扯皇上的袖子。
这便有些小儿女的模样了。
皇上轻轻咳一声,略微表示有些不自在,但实际上,对年世兰并不抗拒,道:“世兰!”
是要她再注意些分寸的意思了。
“臣妾也是实话实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