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贵人面容羞涩,垂眸小声道:“有孕之事非比寻常,臣妾也是找了好几位太医看过,才确定下来的。”
“就是如今月份尚浅,臣妾又是头胎,怀着难免觉得不舒服,总是……唔,呕!”
话都还没说完呢,富察贵人一捂心口,险些又要吐出来。
皇后看得皱眉。
随即,她朗声叮嘱道:“既是不适,当仔细些。眼下太医院,是哪位太医在为你保胎?”
“是……”
富察贵人还要回答,但她实在是不舒服,便只得由她身后的小宫女代为回禀道:“后宫里如今齐太医负责照料端妃娘娘母女身子。”
“温太医兼顾惠嫔娘娘母子还有莞贵人平日里的请安。咱们小主那儿……也不过是哪位太医得空,就请哪位太医过去罢了。”
小宫女说得还有些委屈。
这有什么法子呢?
太医院里,医术有口皆碑的太医就那么几个,齐太医和温太医都是不大得空的,富察贵人实在是没得挑。
“这……”
皇后一听,眉头蹙了蹙,不悦道:“好歹富察贵人怀着的是皇嗣,怎能如此马虎呢?本宫若是记得不错……”
“贵妃,从前你举荐的江诚、江慎两位太医,最为擅长的便是千金方,是不是?”
陡然提到年世兰,年世兰不由的眉毛一挑。
江诚,江慎。
这二人,说来本该在“时疫”
之事发生的时候,因为窃取温实初的药方,后又在后宫里收受贿赂给人看诊引发不满,而被皇上私下处置。
自然,皇上的私下处置,并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儿,还是后来,年世兰察觉不妥,又叫人打探了一番以后才确定下来的。
这一回么。
他俩“运气”
倒好些,还活着。
不过此刻皇后提起他们,年世兰下意识就觉得,不对劲。
皇后这人,年世兰深知,她每一次提到自己,那必然都是心怀不轨的。
怎么?
这回,举荐江诚江慎给富察贵人保胎,这是趁着这阵子,自个儿不曾帮衬着二江,把他们给策反了不成?
想要借他们谋害富察贵人腹中孩子,再顺水推舟,叫他们供出来,这事儿是自己吩咐下去的?
心中了然。
年世兰面上,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淡淡地回答道:“是最擅长千金方,怎么?”
“果然。”
皇后莞尔一笑,道:“本宫只是想着,眼下诸位太医既然都比较忙,而两位江太医稍稍空闲些,又最擅长此道。”
“不如,就辛苦一下他们,为富察贵人保胎。贵妃,你觉得如何?”
她觉得如何?
当然是不好了!
傻子才给你这么好的机会害自己呢!
嗯……
“还是问问富察贵人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