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如是说了,皇上这才满意颔首。
年世兰便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她垂眸瞧向脑门都磕得破了的黄规全,黄规全顿时如见着救星一般,就要膝行到年世兰的跟前来。
颂芝拦住了他。
“做错了事就该好好认罚,求本宫也无用。”
年世兰冷着脸,没再搭理自己的这个“远亲”
。
抬脚进屋,皇上和皇后皆回头看向年世兰,行过礼后,年世兰开门见山,道:“臣妾听闻沈贵人出了事,故而来看看。”
“沈贵人可有大碍?”
皇上摇头,皇后便解释了方才太医说过的话语,就叹道:“沈贵人也实在是无妄之灾了。”
“本想一早过来,跟本宫再议一议那账本的事情的,谁知出了这岔子。黄规全也是,内务府当差的老人了,做事还是这么不仔细!”
“华妃,他毕竟跟了你多年。本宫想着,该怎么处罚,你也要拿个主意才是。”
这话说得颇有些深意。
倒像是……
皇后忌惮年世兰,连怎么处置黄规全,都要先问问年世兰似的。
这自然是故意这么说的。
要知道,在前朝,皇上也正如此时的皇后一般,是有些受到年羹尧的掣肘的!
他几乎是立即,就能感同身受这种不舒服!
皇上还不知昨日发生的事情,先是蹙眉,不悦道:“你是皇后,六宫之事,如今是你在主持,怎么拿个主意都这样犹犹豫豫的?”
“还有,账本,什么账本?”
听着皇后四两拨千斤的话,年世兰心中冷笑,面上却是装模作样露出恭敬来,服身道:“皇后哪儿的话?”
“这黄规全再糊涂,那也分得清楚,如今管着后宫的,不是臣妾,而是皇后你。”
“自然,皇后接过后宫之事不久,不比从前臣妾那时候了,做事更该处处仔细谨慎一些才是。”
“这回的事,自然该严惩黄规全!”
哼。
她可没有恃宠而骄。
反倒是皇后自己,驾驭不住底下人,出了事,还往自己头上扣帽子?
世上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
皇后几乎窒了窒,凝眉,说道:“黄规全自然是要惩罚的。只是沈贵人,她昨天才提出你的账目有异,今日就出了事……”
殊不知,是不是年世兰对沈眉庄心怀怨恨,故意指使的黄规全呢?
皇后适时顿住话头,可这耐人寻味的意味,无论是皇上,还是年世兰,都已经能听得出来了。
“皇上……”
皇后又解释了一番账目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