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啊。”
这下算是彻底把宋远哲给激怒了,但他仍旧没对罗生生泄,只用力提起行李,快步向上。
然而途中右腿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几次都趔趄地差点摔倒。罗生生也不扶,就抱胸倚在门口看着。
隐隐约约听到背后女孩的叹气,比起鄙视,这男人更受不了这种惋惜和同情,所以宁愿咬牙硬撑,也不肯服输。
经过罗生生房间时,房门半开,宋远哲打眼看见床脚边散着几个没有开封的礼盒和几个熟识品牌的购物袋。
这些东西,不似按罗生生消费习惯会买的东西,他大概知道是谁送的,遂眼色一暗,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表情变作更糟。
晚上吃饭,罗生生忙活半天,上楼找了一圈,却没见宋远哲身影。
心里忽而有些泄气。
她不是心硬的人,再埋怨,也是相识了十几年的交情,至多只嘴上占些便宜而已,要真伤这人的心,罗生生也是舍不得的。
今天看他硬撑的样子,其实这姑娘自己也不好受,所以晚上特地烧了一桌他爱吃的菜,没成想最后却是落了个空。
大概9点多的时候,正在泡澡的罗生生听到楼下有关门声,而后是一男一女调情的碎语。
英国这种旧屋隔音都不好,两人其间暧昧,她几乎听得一清二楚。
身体慢慢下滑,罗生生把头埋到水里又再露出,终是叹了口气,站起来把身体擦干,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
主卧的正下方就是那间客房,彼时那对男女在客房打得火热,女生听音大概是个洋妞,在房事上特别放得开,叫声奇大。
两人动静不小,正戏开始时,可能是心理作用作祟,罗生生觉得自己的书桌仿佛都在震动,完全没法专心处理工作。
宋远哲在性事中,表现向来持久,楼下女人的叫声越来越大,大概是不知房里还有别人,根本无所忌惮。
而且不光叫声,肉体击搅的拍水声也格外清晰,一刻没有消停。
罗生生听得都快燥郁了,感觉鼻头好像都是咸腥的空气,令人胃泛恶心。
于是他索性收拾电脑,出门寻了家麦当劳坐下,一坐就坐到了午夜的12点。
回到家时,除了玄关的灯还亮着,屋内漆黑一片。罗生生小心翼翼地锁了门,一回头却被宋远哲吓得半死。
“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罗生生抚着胸口,惊魂未定。
“你管我!”
宋远哲撇嘴一笑,看了眼她手里的物件,了然。
“你倒是识趣的。”
“宋远哲……你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罗生生抬头见男人一副无甚所谓的表情,气道:“我出去,是因为嫌脏,恶心死了!”
脏?恶心?
话一出口,宋远哲的脸立马挂相,长久没有再接茬。
“哎……”
罗生生叹气:“远哲,你不要那么幼稚好不好。”
说完,女孩错身擦过他,便头也不回地上楼,没有多看一眼。
后半夜,对面马路喧嚣的夜蒲散场,整条街陷入无边的寂静。
罗生生躺在床上难以入睡,她一直细心听好楼下的动静,除了偶尔的走动,宋远哲并没有上楼。
在这种诡异的安静中,罗生生忍不住把头埋进枕头。
掉份,太掉份了!
矫情,太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