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这个少爷还真是阔绰,别人私飞拼个机就了不得了,他出行倒好,一包就是整机。”
林瑜为了帮自己老板脱身,对行程信息丝毫没有避讳。
场内值得招呼的,宋远哲都已敬过,剩下的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人物。
像这样当着众人挑明安排,离开时可以省去不少寒暄和推诿,消除些人情上的麻烦。
高淮宣当时离他们最近,在众人里,就属他听得最全。
程念樟不屑打探这些,宋远哲的做派,他比在座的都要了解,无非是些挥金如土的事迹,新鲜不到哪儿去。
“国内包个机也不过六位出头,夜场几瓶酒水的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一桌都是所谓新贵,谁也瞧不上谁,高淮宣刚炫了把,对座就有人开始嘲他没见过世面。
“广州飞悉尼,湾流的8oo,这可不是小六的数。”
广州?
原本心不在此的程念樟,神色突然顿住。
这场宴席设在安城,宋远哲却绕远几千公里借道广州,去接谁,不言而喻。
他脑中突然跳转一片空白,耳鸣乍响。
回神后,程念樟提起杯脚,与邻座相碰,佯装无意地问道。
“看宋二走这么急,该不会是今晚的航程吧?”
高淮宣与他不算相熟,外人都知道程念樟这人厉害,他来主动敬酒,用的又是下位的敬姿,给足了脸面,他不好不回。
“听着是凌晨的。你俩同一公司,稍打听不就晓得了嘛。”
“高总说笑了,我与宋二不熟。”
话毕,程念樟笑着饮下半杯红酒,眼色在垂目抬眸间变得锋利。
宴席的后半程,这个男人已提不起太多应酬的兴致,他掐着表,预估宋远哲抵达广州的时点。
手机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任何异动的消息,他翻看着记录,和罗生生上一次联系,还停留在两人分别前的那天。
广州飞悉尼
毫无预兆,他完全被蒙在鼓里。
散席回家的路上,程念樟拨通了魏寅的电话,问他剧组的状况。那时正值收工,推算时间,宋远哲应当差不多已经抵达广州。
他们聊了些日常拍摄的琐碎和后续的进度,程念樟心思不在这个上,问答间言辞含糊,大多应付了事。
“老魏,宋二今天来过剧组吗?”
不想再顾左右而言他,程念樟决定直入主题。
“刚来,接走了罗摄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