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生病怎么装,反正按着祁苏的来应该没大错。
祁苏疑惑地看着她,伤的是心口,说的是头疼,现在还带咳嗽,这到底是染了什么急症。
“你最近都不来看我。”
楚娆假装不知他夜半来的事,心想能不能逼他说些好听的话,那她就不继续装了。
哪知。
“嗯。屈老说你的伤无碍,我近来也有些事要处理。”
“”
祁苏没察觉楚娆的心思,一心还是系在她生病一事上,拢眉开口,“我已吩咐四九去寻大夫,你再忍一忍。”
炭盆里的暖风遇到祁苏带着凉意的袍摆,撞成了一股白烟。
待感受到手袖处熏上了暖意,祁苏缓步上前踏上床沿下的木榻,伸手抚上她的额头。
“祁苏,我没什么”
大碍两个字卡在喉咙口,楚娆脸色遽然一变,眼睛瞪着祁苏伸过来的那只左手,半天挪不开视线。
她猛然从榻上坐起,将手扯到身前,“你的手怎么这样了,不是说只是擦伤么”
祁苏的手,楚娆见过太多次,下花轿的时候,学游水的时候,每一次都是修长莹白,手掌似玉,指腹连薄薄的茧子都没有。
而现在,长长的一道疤痕,突兀地横亘在掌心,痕纹深的几可见骨,翻转过来,手背上更是暗红色的斑驳,触目惊心。
大半个月,伤口还是这般可怖,那到底该是有多疼。
楚娆不喜欢回忆她被剑刺伤的过程,她怕痛,胆子小,那一刻都是闭着眼才有胆量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
但现下她忍不住去回想,在剑没入她心口之前,好像的确听到祁苏闷哼一声,想来,就是那次了。
所以屈神医才会在她面前说什么幸亏被挡了一寸,她向来以为只是那串佛珠,原来还有祁苏的手。
楚娆这边气急忙慌,祁苏却没有回应,只是轻轻地收回,道了一句,“额际不烫。”
“当然不烫,我本就是装的,你先说,你的手伤怎么如此严重,屈神医不给你治的么伤处比我的还明显,你是不是没用药”
“你无故装什么病”
“”
两人各顾自说自话,楚娆就只看着祁苏,手紧紧拉扯着他的衣角,小鹿似的眼睛湿漉漉盯着他,眼底的情绪复杂地让人看不清。
片刻后,祁苏先败下阵来,“不是不治。”
是治的晚了。
“那你骗我作甚,手掌都刺穿了,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自以为替祁苏挡了所有的灾,整日高兴地很。
祁苏看了眼她纠结的神色,“就是不想你如现在这般瞎想。”
一件小事,按楚娆的脾气都不知能生出多少心思,更何况是这个。
“罢了,没什么不适,你这两日也不许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