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预忽然双手绕过他的外套,环住了他的腰,他把耳朵贴在江惟英胸腔上,眼眶微红,说话都带了鼻音“我求你,求你抱我”
江惟英似叹了口气,认命似的抱紧了一些,林预低低地咳,咳一小声就停一阵,料想疼得不轻,又是自己亲手按断了的,江惟英摸了摸他的头,眼神很软“呼吸要匀称一些,不要吸气太深,也不要太急,疼的话。。。”
“一会儿让你咬我一口。”
林预下意识摸起手腕的痕迹,已经完全摸不到了,江惟英把他的手被背后拉了出来“不许咬这里。”
“不听话就送你回国。”
林预看上去是服了软,很认真地应了,但真正坐在餐桌还是犯难。
厨娘竟被江惟英示意坐下一起吃饭,她也不吃,就坐在林预身边一脸期盼,前前后后地看着他,满眼心疼,就差上手要摸摸了。
桌上全是好消化的食物,清淡好看,是家里一贯的样式,阿姨连芒果布丁都备好了,放在温热的水中,林预又偷偷看江惟英的脸色,后者面色如常,一如既往地目不斜视,吃饭极其端正优雅。
林预吃一口米饭,阿姨便往碗里放一些不过分的东西,两片时蔬的菜叶,一勺蛋羹又或者是剔除了刺的鱼肉,她像照顾儿童一样布菜,每每林预面有难色,筷子稍停,只须江惟英微微一瞥,他也能艰难咽下去。
冬日未至,暖气已开得很足。
江惟英的家应是走到哪买到哪,拉开落地窗帘,林预先是往后退了一步,脚下如同深渊,浓重的雾气尚未完全散开,街区的繁华在脚下星星点点,这竟已是百层的高度。
林预被毯子困住,江惟英背靠在窗子的玻璃上“我喜欢站在高处,喜欢看什么都像蚂蚁的感觉。”
楼下的车辆只看得见移动,大小不一定比得上蚂蚁,林预看着被江惟英全身心信赖的那层玻璃,心惊胆战地。。。也靠了上去。
江惟英感觉到了肩膀上的重量,继续道“但。。。我也有成为蚂蚁的一天。那时候群山看我,我寄望它们是神明。”
林预奇怪地看着他,年少的桀骜恣意在这一刻似被稀释许多,竟能听出他语气的无奈和无力。
“没有神明。”
江惟英捧着林预的脸,他看了这张脸很久,有时候想不通,理解不了自己。有时候又觉得理所当然,注定生。
他牵强笑了一笑“那我衷心祝愿你,永远没有神明。”
或许是他话里的虔诚过于庄重,林预的眼睛总忍不住要往他头上的疤痕上凑,正好被江惟英抓住,低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不是第一次亲吻,林预却心跳过,双手皆被缚在毯中,江惟英也避开了他的胸口,只是不断地啜吻着他的眼睛,鼻尖,嘴唇,待林预仰起头,脖、颈也收到眷顾,喉结被温热的湿,意裹,紧,林预狠狠噎了口口水,江惟英轻喘着,见林预微微张着嘴,闭着眼睛,神情放松的样子,他这才抄起林预双腿,放在了沙上。
林预乖顺地看着他,歪着头,胸口隔着毯子起伏不匀,好像用眼睛在问他为什么忽然停下,窗外日光渐暗,室内昏黑,江惟英周身热意涔涔,仅有细汗在鼻尖微光,他的掌心轻按在林预胸口,渐渐冷静下来。“还没好,会疼。”
江惟英背靠沙,喘息声放大,林预挣扎着坐起,他也像刚才接受了一段亲吻般,去吮江惟英的脖、颈之间,可他不得章法的方式诡谲,磕碰的牙齿让江惟英痛的像被剐蹭了一样,连忙把林预肩膀拉远了点“干嘛呢,谁教你的”
林预耳朵都红了,眼神在别处晃荡了一阵,又忽然认真地看向江惟英“你跟他做这件事的时候,是不是要比跟我好许多?”
林预曾用以示人温和不乏凌厉,病到这个地步,他忽然瞪着自己的样子,让江惟英一时也分不清他是不是清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