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裴语微起身去卫生间,正在洗手时,突然听到沈惜的手机响了,她莫名生出一丝不安,赶紧冲回到床边。
沈惜刚从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地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歪着身子放到耳边。
手机里传出的是沈惋悲戚但还算镇定的声音:“小惜,爷爷刚刚走了。”
沈惜猛地坐直身子,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来。
“收拾收拾过来吧,家里人都已经知道了,应该都在过来的路上。”
沈惜下了床,揉着脑门:“在医院走的,会直接送殡仪馆吧?”
“嗯,大伯和二伯都说,咱们家里搞搭棚停灵这一套,影响不好,准备直接办手续送殡仪馆。”
“好,我知道了!等我过来再说吧。”
裴语微从沈惜接电话时的三言两语,已经猜到生了什么。
虽然她和沈执中见面次数不多,但每次见面,老爷子待她都十分温和可亲,现在想到原本计划明天再去医院探望的老人家,竟然已经撒手人寰,自此阴阳两隔,不由得生出一股浓浓的哀伤。
“我要不要也去?”
沈惜看了眼女友,犹豫了一下:“你还是不要去了,今晚这个场合,不合适……”
说到这儿,他又生怕她有所误会,赶紧补充说:“不是说你的身份不合适,而是现在就参与这个事,对你本人不合适,我也怕叔叔阿姨会不高兴……”
“我懂!”
裴语微赶紧表示自己不介意。
“火化仪式和追悼会应该就在这几天,到时候你再过来好了。”
沈惜轻轻抱了下裴语微,“今晚我可能不回来了,明天再联系。”
浮事难料,悲欢各异。
周六一大早,才过七点半,郭煜就赶到了袁姝婵家门口。
袁姝婵顶着略显凌乱的头,睡眼惺忪地开门,满腹怨气地说:“你这么早来干嘛?”
“早?我昨天的微信你没看哦?”
郭煜略感奇怪,虽然他确实没收到回信,但以为只是袁姝婵懒得回而已,“我说七点半就过来,实际上我迟到了几分钟呢!”
袁姝婵翻了翻白眼,没说话,侧身让郭煜进了门。
郭煜笑嘻嘻地问道:“怎么样?还在流血吗?”
袁姝婵又翻了个白眼:“还没干净呢!你要不要这么心急,还流着血就想操啊?”
说起来,袁姝婵已经在怀疑自己的月经周期是不是彻底改变了。
过去她的周期一直很稳,基本是28天,极偶然变成27天。
只有过去一年里,有两次和沈惜做爱过后,因为是在非安全期内射在里面,事后吃了避孕药,才会有一点变化,很快又恢复正常周期。
但是最近两个月,不知怎么的,她的月经周期似乎有缩短的趋势。
这个月又早来了两天,以至于她周一时毫无防备,在公司里突然现两腿间湿乎乎热烘烘的,幸亏现得早,不然就算公司的制服裙是深色的,万一沾染了血迹,也会很狼狈。
看来有必要重新设定手机上计算周期用的app了。
不管是不是因为这几个月里和郭煜有过一两次不戴套的做爱,不得不事后吃药造成的,反正袁姝婵肯定要把这责任推到他身上。
郭煜倒也爽快地全都认下,开玩笑说:“还好是今天来,如果是你们比赛那天来了,那你可就倒霉了,我记得你那套舞裙好像是白色的。”
“要是一下子提前到那天,我就得去看医生了!”
袁姝婵没好气。
“今天来其实最合适,我一直担心你会不会过几天流血,到生日那天不能完成约定呢!”
说到生日那天的约定,袁姝婵更是气闷。
说是约定,其实就是赌输后的惩罚。
一切都透着邪门,这回赌赛,原本有着十足信心的袁姝婵居然输了。
其实这回去上海参加比赛,从袁姝婵到舞蹈工作室的老师,对比赛名次都没有任何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