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筋一转,石和宣突然似有所悟,最近两次和母亲见面,她嘴边时不时挂着一个在工作中遇到的认真、勤奋又单纯的好姑娘。
哈?石和宣觉得莫名的讽刺,这种贱货勤奋又单纯?
又或者说,是母亲太单纯了?
平日里听母亲的唠叨批评早就烦了,石和宣下意识就对那些能得到母亲夸赞的人充满质疑和不屑,更何况他现在掌握着母亲看走了眼的实锤,又怎么可能不在母亲面前好好张扬一番呢?
上周六回家吃饭,石和宣在餐桌上有意无意问起包副书记那天去她办公室的女孩是干什么的。
包副书记不虞有他,随口说明施梦萦的身份,自然免不了又夸了一通。
“哦,原来你前两次说的就是她啊?妈,你看看,这个女的是不是那个小施?”
石和宣掏出手机,翻出几张储存的照片,递给包副书记。
包副书记狐疑地接过手机,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手机屏幕显示的图片上的女孩正是施梦萦,她的穿戴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看周围环境,像是在酒吧,施梦萦正坐在一个三十来岁男人的腿上,两人的脸贴得很近。
“这是……”
包副书记错愕地看向儿子。
“我跟这女的就见过这一面,是跟朋友出去玩的时候遇见的。她坐在我朋友怀里腻腻歪歪的,我们为了以后跟这朋友闹,好几个人都拍了照。”
石和宣还记得那天施梦萦突然一屁股坐到了自己朋友怀里的样子。
自己这朋友事后可是大大吹嘘了一把,说这个莫名其妙钻出来的骚货很给力,在停车场就肯给他舔鸡巴,还被路人撞见。
去了酒店通宵大战,说她的嫩屄紧得不可思议,跟处女的差不多,把他的鸡巴夹得生疼,流出来的水骚乎乎的,满房间都是那气味。
虽然石和宣不会听朋友说什么就信什么,明面上还笑话他瞎说胡吹,心里不免还生出几分艳羡,可这会他顾不上那份艳羡了,打击一下老妈的眼光对他来讲更愉快。
“都是哪些朋友?”
“唉,说了你也不认识。”
包副书记盯着照片,略显犹疑地说:“都是年轻人嘛,偶尔去酒吧散散心也很正常,你不也是经常去吗?”
“哈,妈,她跟我可不一样。我是跟自己的朋友,就只是去喝酒聊天。她可不是,听我朋友说,他不是第一次在那酒吧碰见这个女的,前一次没谈好价钱,这次应该谈好了,因为后来她是和我朋友一起走的。”
“价钱?什么价钱?”
包副书记皱着眉头问。
“唉!还能是什么?”
本只是随口闲扯,说到这里,石和宣突然现和老妈聊这种话题似乎有点尴尬,搞得不好还有可能惹火烧身,只能含糊应对,“现在有很多白领白天上班,晚上边出去玩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副业可干,赚点快钱……”
“哼!你们这代人!”
包副书记脸色变得很黑。
要照她原本的个性,听儿子说起这些,肯定要长篇大论地教训一番,至少也要问清楚儿子平时有没有去“照顾”
那些操持“副业”
的白领们的“生意”
,但今天她却没顾得上过问,怏怏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石和宣收起手机,轻轻笑了一声。
他和施梦萦完全没有关系,谈不上任何恩怨,今天之所以要跟老妈说这些,纯粹就是因为最近听自己老妈夸了她好几次,听着很烦。
只有这么点因由,话说到这份上就行了,反正不管母亲今后和施梦萦之间如何相处,总之今后在他面前不可能再提这个名字了。
包副书记确实不会再提施梦萦这个名字,事实上,她本人也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她甚至不想再等到上班时间,第二天一大早就打电话找人资部陈主任,让她通知法务部门,停止荣达智瑞那边的合同审签,另找培训机关寻求合作。
得到这个命令,陈主任颇感意外,但执行起来丝毫没打折扣。
不管是之前的程莎,还是现在的施梦萦,从荣达智瑞那边来的客服,她一个赛一个地看不顺眼,但先前有樊副书记护着程莎,后来又有包副书记不知为何特别看重施梦萦,碍着前后两任顶头上司的面子,她不得不捏着鼻子和这两个讨厌的女人谈合同细节,既然现在包副书记变了主意,她巴不得给那边一点颜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