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顿,江宁掩唇笑起来:
“佑儿姐姐,我可真是糊涂了,你莫要怪罪我,我竟忘了姐姐如今是罪臣之女。”
“姐姐确实不好入国公府做妾的,毕竟国公爷是朝廷重臣,而姐姐的父兄,是因为拥兵自重而被流放的。”
“于情于理,国公府都没法子收容姐姐的。”
江宁捏起茶盏小口啜茶,茶盏一搁,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姐姐从侯府嫡女一下就成了罪臣之女,心里怕是也不好受吧,难怪三哥常常去安慰姐姐,我也是能理解的。”
云佑浅笑:
“也许陆祤不止会去我那儿,你也瞧见了,那位喂他糕点的女娘也颇有一番姿色。”
“其实我倒是为妹妹感到惋惜,明明是大好的年华,只怕嫁了人就要经常独守空房。”
“但愿正头娘子的名分能让妹妹宽心,如此一来,即便守不住人,守个空屋子也是心生欢喜的。”
刹那间,剑拔弩张。
江宁心里火冒三丈,口中言辞也愈发刻薄起来:
“姐姐说的有理,正头娘子的名分,着实比被人当成个玩意儿强。”
“高兴的时候就耍一耍,哪日不高兴了,丢在一旁便什么也不是了。”
话锋一转,江宁忽而一脸虔诚起来:
“所以佑儿姐姐,你当真不想要个名分?”
云佑面不改色,依旧浅笑:
“我恐怕还得再活个四、五十年,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
话一出口,江宁娇笑的眉眼间闪过一抹狡黠。
而云佑的身后,传来一句漫不经心的问候:
“怎么,你还想吊上哪棵树?”
慢悠悠的脚步声在云佑身后响起,一阵微风徐徐送来一股清洌的柏子香,是陆祤身上才有的独特熏香。
浓密卷翘的睫毛盖住云佑眸光里的诧异。
陆祤怎么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