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必如此,图卡娜心说,他就算是痛叫几声也无可厚非,虫尾巴早已不在此处,他本不应在家中隐忍自己的痛苦。
这都是因为你,傻女孩,他对你依旧难辨敌我,一种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但这就是斯内普,斯内普不会对任何人放下心防,另一个声音说。
图卡娜深深地喘了口气,她只是……她只是感到苦涩,为他们二人。
“所以……他们会追来吗?”
图卡娜出声问道,看着斯内普挥着魔杖清理床单,他的杖尖冒出了一连串火花,血渍退去不少,但没有消失。
斯内普顾不上许多,将魔杖递给了图卡娜,便躺在床上,垂下眼帘休息。“有可能,他们认出我们的几率不大,但是有这个可能,我只能这么说,所以今晚依旧需要保持警惕。”
话语从他的嘴唇间吐出,“帮忙看看我的魔杖出了什么问题,”
他讽刺般地补充道,“奥利凡德。”
“杖身开裂,需要拿黑檀木修补。”
图卡娜对那只漆黑而陈旧的魔杖做了一个粗略的诊断,心中已有结论。“你知道……你把结婚戒指变成门钥匙了吗?”
她接着出声说道。 他的嘴角微微抽动,“有任何不妥之处吗?”
斯内普反问道,“可别想指望下次遇险时有我在一旁救你。”
他拖长了声音,慢吞吞地补充,“当然,鉴于你经常惹祸上身,你最好别用,我可不想让你把灾祸引到我的巢穴——”
“不。”
图卡娜所担心的并非此事,“可这是个非法的门钥匙。”
斯内普微微张开眼皮,睨了她一眼,“性命和一个非法的门钥匙相比哪个更重要?”
他轻蔑地说,“魔法部门钥匙办公室很快会派人过来,我自然会应付。而你,地下室药柜底层有黑檀木料,不要乱动其他东西,拿到之后马上回来,我说得够清楚吗?”
图卡娜飞地答应了,然而当她回来时,卧房中已经站了一个陌生的男巫。他年纪极轻,穿着板正的制服袍子,鼻梁上架一副细框眼镜,脑袋上却仄歪着一顶睡帽,仿佛刚从睡梦中惊醒。他不过前几年刚从霍格沃茨毕业,图卡娜能记起他似乎姓威廉姆斯——
“根据魔法法第四百五十七条法令,”
威廉姆斯在斯内普的目光下战战兢兢,磕磕绊绊地说,“我们……我们需要没收您于四十五分钟前制作的门钥匙,斯内普教授。”
“没收?”
斯内普懒洋洋地半倚在床头,穿着灰褐的衬衫睡袍,脸上已经看不出丝毫虚弱的神色,“你是说这枚戒指吗?”
在威廉姆斯震动的瞳孔中,图卡娜走上前去,任由斯内普从她颈上的项链中取下戒指。
“这枚戒指由我母亲家族世代相传,曾戴于我母亲手上,如今作为婚戒由我的妻子所佩,你确定要拿走它吗?”
斯内普语调沉静,但是饱含威胁。
威廉姆斯接过戒指,用魔杖在上面轻轻一点,戒指的外侧出现了一行文字:
西弗勒斯·斯内普amp;图卡娜·斯内普
“不……我认为这种情况是完全可以通融的。”
年轻的男巫如同被烫了手似的,立即将戒指还给了图卡娜。
“很好。”
斯内普点点头,“你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将来在部里大有可为,我会适时将你引荐给邓布利多,希望下次我们见面是在凤凰社的餐桌上。”
男巫的眼中迸出神采,虽然图卡娜怀疑斯内普是否会有这种好心,但显然威廉姆斯对此深信不疑,“您真好心、您真是太好了……先生……谢谢。”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