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忙不迭点头,夏槐将供词递给他道:
“刚刚那句加在道歉书上,赔完钱就走吧。”
既然他没打苏巧,那夏槐也不会闹得非要蹲局子。
黑灰外套一口答应,刷刷作证后,警察联系他媳妇来领人,半晌后他媳妇到了,拧着他耳朵往外走的同时,脏字一连串地蹦。
“余下的人,尤其是领头的,我坚决不和解,可以不赔钱,但一定要在拘留所多待几天。”
何况夏槐也需要这句供词。
回到租房,苏强已经到了,举着喝空一半的酒瓶躺在沙发上,一见她就咧开满嘴黄牙道:
“你就是夏槐?”
说是债主,其实就是个毛没长齐的小丫头。
他洋洋得意,正想给夏槐一个下马威,就见到夏槐身后穿着军装的男子。
“哪来的烟味?苏巧,你给我滚出来!”
苏巧一踉跄,接着夏槐抛出的话题挤出两颗泪水道:
“对,对不起夏同志,我爸爸他……”
“你们一家都靠我养活,药钱是我掏的,吃喝都是我包的,连根烟都管不住吗?”
夏槐厉声,怒视着苏强道:
“你是她爸?赶紧还钱,不然我剁了你的腿。”
说着,夏槐还真掏出刀,哐当一声砍在桌角上:
“苏巧,现在立马跟我去签离职报告,我是可怜你,才掏了那么多钱买你的破工作,结果你还往家里给我带位祖宗回来。”
“爸,工作我真卖给夏同志了,当时妈妈实在缺药钱。”
苏巧左右为难,急得脸颊通红,苏强看着霍枭缩了缩脖颈,再一清点账单,眼珠子险些瞪出来:
“欠了这么多?”
“你个爸当甩手掌柜,指望她能养活那病秧子?”
夏槐不客气地摊开手掌:
“拿钱,不然我现在就去登记了。”
肉联厂的工作,自然比赔偿金要重要。
这讨债得凶神恶煞,不解决三番五次上门,苏强也吃不消。
无可奈何下,苏强险些将牙都咬碎了,才掏出双倍的赔偿金。
苏巧也同意了,将他带领到肉联厂去签署协议。
待离开后,夏槐向霍枭道谢:
“不好意思,麻烦你陪着跑了一天。”
“没事,你刚得罪过苏强,今天还要在苏巧家租房留宿吗?”
霍枭挠挠脸,在夏槐的注视下整张脸逐渐涨红道:
“我觉得,都当一天活雷锋了,其实我可以好事做到底。”
“我部队家属院那片的租房还空着,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在我家待一晚,我去部队宿舍睡。”
他近乎是明示了,夏槐望着他抿成一条线的唇瓣,和紧盯着脚尖的目光,轻笑一声道:
“一起走吧,我得罪了那么多人,怕有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