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他永远不吝啬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她。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松手。”
对上夏槐冷得刺骨的眼神,秦书南心脏一颤,悻悻然地松开手,才发觉夏槐手腕被捏出道红痕。
“秦书南,我们没几天可待了,你是走是留我都不在乎。”
夏槐活动手腕,刺痛感让她皱紧眉头,暗骂秦书南真是垃圾中的垃圾。
“好歹夫妻一场,余下的时光里,麻烦你动嘴前先过下脑子,别闹到最后撕破脸,让我连秦家十几年的情分都顾不上。”
能最后劝秦书南两句,夏槐认为她已然仁至义尽。
偏偏有人完全不知好歹。
“你威胁我?”
秦书南冷笑,瞳孔因恼怒而涨满血丝,捏紧的指骨发出闷响。
“我好意关心你,你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拿离婚当挡箭牌,来逼我让步?”
他胸口剧烈起伏,连吐息都在颤抖:
“夏槐,你都心虚到口不择言了,还不承认在外面养了人?”
一滴泪沿着脸颊滚落,夏槐垂眸,连争吵的余力都消耗殆尽了。
跟秦书南浪费口舌,根本是无用之功。
她端起盆,平静地说道:
“你去告吧,只要能抓到人,我愿意净身出户。”
关上门后,夏槐深呼吸,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冲凉。
矿区家属院里的筒子楼,厕所都是共用的。
夏槐不太习惯,盘算着明日去打听下肉联厂员工宿舍的问题,再不济租房也行。
早晚要搬出去,她也得提前做好打算。
待房间恢复寂静,秦书南重新拿起报纸,刚看两行,翻页时猝然将报纸撕开裂口。
太阳穴跳动,秦书南捏紧报纸两端,仍由报纸自缺口撕成两半。
他想不明白。
明明昨天的夏槐,还在念念有词,说日后有孩子要取一个跟星星有关的名字。
那时,秦书南能通过她的眼睛,看出她的满腔爱意。
如今,那团火彻底熄灭了。
他再也无法从夏槐的眼眸中读出任何东西,只余下藏不住的厌烦。
好像一夜之间,他们由家人,变成了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连朋友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