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名费用三百多,当时蒋寄野没加团队的负责人,这三百多还是薄悬给他垫付的。
蒋寄野快没脾气了,闹了半天就跟他说这个,摸手机要给他转账:“多少钱,我转你。”
薄悬摇头,说:“那你要不去,我一个人去也没意思。”
得,都算我头上行不。
蒋寄野:“你的那份——哦对还有这饼干,加一块,多少钱。”
“我不是跟你要钱。”
薄悬说,“我报名是因为我想去啊。”
蒋寄野:“那你去啊。”
薄悬:“我不想一个人去。”
蒋寄野麻了:“那你找旁人跟你一块去啊。”
他一着急,声音都变大了。
薄悬睁着俩乌黑的大眼珠子,睫毛还是湿漉漉的,脸上甚至没什么表情,眼圈有点微红,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蒋寄野。
蒋寄野:“……”
薄悬:“……”
蒋寄野:“……”
蒋寄野心里有点虚,看我干什么,到你说词儿了。
“我知道了。"
薄悬低头踢踢脚下的橡胶场地,慢慢说,“你别生气,我这就回去了,拜拜。”
蒋寄野凝神屏气,等着他在沉默中爆,要么趾高气昂地指着自己鼻子一顿臭骂,再不济像辩论赛上那样,一条条陈述事实,把主动权抓回自己手里。
然而,没有控诉,没有指责,最后留下的是一句轻飘飘的告别。
蒋寄野憋着那股气冷不丁地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憋了一整天的火气全汽化化成水蒸气了。
手里的松饼也像变成一堆铁饼,沉沉地拽着他的手往下坠。
蒋寄野目送他转身往外走,一时间,周围仿佛站着无数看不见的围观群众,小声地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在他脑门上刻下金光闪闪的‘我是渣男’四个大字。
等会儿,我为什么要心虚。
我渣谁了?
我谁也没渣啊。这种事能叫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