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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
遥望漠城升起火炬,点亮四边荒野。
远方一处小斜坡后,青鸾营将马匹归置在一块,用布掩脸,以草填喉,士兵则借着些许野草遮掩,纷纷卧倒在地,甩出甲裙的长腿,条条白嫩在漆黑沙漠中,出靓丽的景色。
其中,营卫沈央正卧靠在全营中腹,手里举着块玉镜,眺望着漠城。
“阿央,我们都在这里趴了一整个时辰了,怎么迟迟还不攻城?”
一旁女兵轻柔的话语传来,沈央放下玉镜摇了摇头,她愁眉紧锁,也想不通将军的用意,缓言道:“再等等,将军既然下令,就没有不打的意思。”
沈央说完,便又抬起玉镜观察起了漠城,看起来也是有趣。
漠城城池,外围周遭遍布着由于战争导致的残秽,从日落后,有着不少蛮族的小儿就从城内城外跑来,他们的衣物皆是破烂不堪,其中有一位长得特别矮小的蛮族幼儿更是只剩下裤衩遮羞,那黝黑的身子还盖满了污泥,看上去尤为龌龊,又显得可怜。
继而时间一点点在流逝,弦月渐上城头。
青鸾营埋伏的地带,忽有一名身着苍青内饰,头戴翠羽盔的女兵从走遭捧着金箭,疾步冲了进来,一时间吓得埋伏的青鸾兵,陆续拔出了腰间的环刀。
“别冲动!”
看到来人手捧金箭的模样,沈央连忙按下众人,并传达道:“都把自家东西收起来,是自己人!”
捧金箭的女兵即如此,来到营腹,躬身呈箭沈央道:
“青鸾亲兵卫,朗卫符银华见过沈营卫!传东方将军令,以金箭为引,汝两营千人,分九百余人纵马挂槊,待鸾声起突袭漠城南门角楼。剩余一百余人,即刻卸着轻甲,将云梯分为多份,背在身后,屏息于护城河内直通内河,待鸾声起挂梯冲杀南门瓮城,为我军打开南门!”
得令,沈央二话不说就按照东方贞儿下达的指令,去布置军事。
可心头还是埋藏着隐患,即便能打开城池,城中大阵依然在,由于时间紧迫,她们并没有携带大型抵挡或攻击阵法的武器,进入城中后,姊妹们有恐对方蛮子借助阵法,不得战果啊!
将军理所应当懂得这点,她到底又要如何破解此策呢?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先行离去的百余青鸾兵已经消失在河道中,剩余的九百名青鸾兵则纷纷在坡下上马,背挂长槊,马附红缨地匍匐遥望漠城,只待一声鸾起,便会冲杀而去。
旋即,就在大家伙还在愁绪如何破城,又如何占城之时。
在她们的身后忽传出呼啸风爆,一枚硕大的‘陨石’如同撼地般,斜斜射向漠城方向,突如起来的战况硬生生击破了漠城大阵,并随着四面八方传来鸟鸾吟唱之声,上百名身着青鸾服饰的女兵,居然各个挂在了大风筝上,分散于漠城上空,四处投下火药。
晃神半瞬的沈央立马明白了一切,举起手中长槊,率先冲向漠城南门:“杀!”
斜坡距离南门不远,也就三百个马位距离,约莫十息便可抵达,在此期间远观而去,南门角楼下十条云梯纵然挂壁而起,青鸾女兵每每身轻如燕,持着一柄环刀就冲上了正值纷乱的角楼,在沈央等人未至城下时,南门应马踏而启。
那些个还在外围捡着残秽的蛮族小儿,一个个如作猢狲散,他们在沙漠中长大,在战场边缘生存,自是懂得生了什么。
漠城被攻打了!
而且立马就沦陷了!
在他们之中,跑得最快的还要数沈央曾经关注过的那么满身覆盖污泥的幼儿,他在火球出现的瞬间,便立即丢弃了手中捡到的东西,并观察起四周所有位置,目光锁定到最适合埋藏伏兵,也恰好是青鸾兵藏身之所的斜坡小山后,接着就是拔脚往反方向跑走。
幼儿内心丝毫不带犹豫,他知道能够夜袭一城,且声势迅猛者,绝非凡兵。
也凑巧就在他往反方向最不可能藏人的荒漠跑去,那脏兮兮的小脚刚刚触碰到柔软沙面之时。
在他跟前,蓦然想起一声马喘。
荒漠沙滩中,忽起沙烟,掠至眼前。
四点白雪马蹄践踏有声,马上佳人左掣绳缰,右握红缨长枪,征袍如染鲜血,银色软甲流连耀眼罡芒,更别提她那夹紧马身,踩着马镫的欣长美腿,在纵马时惊起的轻熟腻香,跃动于烟风闯进鼻腔。
“驾!”
待冲出沙漠的熟俏将军,几乎要和他撞在一起时,她骤然就勒紧马缰,马身在其身上来上一次跳跃,御马之人明眸刮在小儿身上,诧异瞬间又变为憎恶鄙夷,后而离去。
满身覆盖污泥的幼儿,则顿在了原地,张口目送着东方贞儿纵马驰援漠城南门。
他内心明白,这个俏妇人的诧异在于他突然出现在路上,至于憎恶鄙夷便是觉了自己为蛮族人的身份,但他并没有感到丝毫羞愧,而是沉醉在方才一幕,以及远去的俏妇背影身上。
缘由无它,此女子瑰姿艳逸,极品也。
然而,即便此女再美又与他和关呢?
只是在幼童心中埋下了丝占有的欲望,就好比看到了一件玩具,想拿到手里把玩而已,但如今的他被丢到荒漠之中,连同饱腹都做不到,又谈何抢夺。
眼前的俏妇将军,也就此在他的目光冲进漠城,手中长枪,如舞长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