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呢?”
“我还有几支。”
“那就不客气了。”
“客气什么?你把衬衣借给我,还未谢过你呢!”
“衬衣只是廉价货,不嫌不合身,我就送给你吧。”
她拨开我的边,在我耳后很自觉地吻了一口,是女人的吻,和男人不同。须厮磨,香水熏香,唇片轻触,很女人。仿佛她吻我的时候,我也吻了她。这个原本是亲热的动作,我一点也不反感。是经过那一场生死危机,共过患难后的身同感受。
她也借用了我手袋里的化妆品,我用什么她就用什么。梳理好头后,她才穿上皮夹克,亲热地牵起我的手,把臂步入酒吧,惹起全场注目。在场的酒客不多,有些已喝醉了,我们是唯一的女客。
比利正在大口大口的把啤酒灌进肚子里。他叫了几客炸薯条和炸鱼柳,玛当娜要了杯“血腥玛利”
,我要了杯马天尼。玛当娜一屁股就坐在比利的大腿上,要他一口一口的喂她吃薯条。两个人不时打情骂俏。酒吧其他的客人,都是上了年纪的男人,只顾自己喝酒,没理会我们。
我落了单,百无聊赖,独个儿走到舞池那边的角子点唱机旁。这个在骨董店才找得到的东西,在这些偏远落后的小镇酒吧,还有生意。我点了几怀旧歌,戴安娜罗丝、奥利花纽顿庄、属于我那个时代的歌,当我还是多愁善感,少女情怀总是诗的日子。
“在早晨醒来时,
你抚触我;
然后我们各走各的路。
我们或许没有明天,但是我们共享了昨日。“
身体随着拍子,不由自主的在舞池上摇摆,扭动。在这不知名的小镇上,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暂且忘了我是谁和过去的一切,也不去想将会生什么事。世事未可逆料,谁会猜得到这两天生在我身上,荒诞绝伦的事。
在醉人的音乐里,我跳舞,随着自己心中的拍子。
仿佛回到那一年,很久以前的一个晚上。他出现在我眼前,没有约定。他请我跳一支跳,伴着戴安娜罗丝幽怨的歌。他问我,喜欢她的歌吗?我说,喜欢。他说,那歌不合我听,太沧桑味,而我太年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