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炫将药粉洒在伤口时,青青每根头好像变成针尖似的往头皮里面扎。
她想说这和唐炫嘴里的“有点儿痛”
实在相差甚远,又不想让唐炫看低了去,只能使劲儿忍着不让自己失声痛哭或大声尖叫,熬了好一会儿才挨过那阵剧痛,最后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哼哼着唱起歌来。
轻,轻声笑。快,快剑了。云卷远山近水,走不尽路迢迢。
容,容妆俏。新,新衣飘,火暖清酒冷壶,痴叹命运难料。
“你怎么唱来唱去就这几句话?”
唐炫手上忙着,终于插嘴打断她。这一路他听她自娱自乐哼了好多遍,却从来没唱完过。
“我编的,后面的词儿还在想呢。”
青青咬着牙嘶嘶说道。
“再唱两遍吧,我这就好。”
敷完药,唐炫又使劲儿按着直到药粉渗入止住血才将她的腿放下,然后把帕巾撕成布条牢牢绑在伤口上。
唐炫温热的手指在她柔滑的肌肤移动。伤口很痛,但窘迫更使青青几乎睁不开眼,可他表现的神情就像在写字画画似的,就像初次见她时的样子。青青瞧在眼里,纳闷究竟得有多少女人才能让他如此习以为常,心里那点儿虚荣心多多少少有点儿受伤。当然了,这和腿上的伤比起来不值一提,嗯……也许吧。就在这时,唐炫霍地抬头,刚好逮到她盯着他看。狼狈中,青青忙不迭搜寻话题,“我感觉好多了。”
唐炫没有理睬,护理完毕后看看四周和天色,道:“你这个样子骑不了马、走不了路。我们只能在这里过夜了,你小心些,我去找些树枝生火。”
等他抱着干树枝走回来时,有些惊讶、有些赞许地望向青青。她竟然就地取材生好了小火。那个火堆虽然小,火力却很强,烟也很少,几乎看不见。
唐炫将干树枝丢在火旁坐在他的脚后跟上,问道:“谁教你生的火?”
“哪一种火?”
青青反问,转开视线。
他抬抬下巴,“这种火不会吸引方圆十里内的任何人。”
青青不以为然,“柳家人都是玩火的能手,这种火我五岁就会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