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身为官差,更要进去查查。将有嫌疑的人缉拿收押,我们责无旁贷。”
宁檀若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答道。
那两人对望一眼,互相使个眼色,不约而同的向两边撤开,灰影一闪,便又隐没在转角暗处。
“走。”
宁檀若抬起手,紧了紧衣袖里的钢爪。
跟在她背后的年铁儒,也默默握紧了腰间的佩刀。
大堂之中,丝竹齐鸣,轻歌曼舞,倒真是一派奢华,宁檀若也不客气,将恭敬迎来的小二随手一拨交给年铁儒盘问,自己直接站到厅柱影中,双眼缓缓扫过,将列座诸人一个个仔细审视过去。
座自然是哪位告老还乡的京官,一眼扫过,须皆白依旧满面红光,笑容亲切不显半分疏离,彬彬有礼并未自恃身份,光是看他左右,的确是宾主尽欢之景。
湖林太守公务在身不在郡城之中,主陪的便成了郡丞、主簿与巡城统领三人,那三位宁檀若自然都亲眼见过,不会有什么嫌疑。
两侧的陪客一边是城中富户商贾,做东的银钱便全仰赖他们慷慨解囊,另一边则是多少有些名气的文人雅士,觥筹交错,步韵唱酬。
歌妓井然有序,该唱曲的便坐在中央空地偏侧的小凳,斜对文士,背抵群商,秋波斜指,荡往座,余下落闲待空的,便各自陪着要紧人物,水眸盈盈,浅笑脉脉。
舞姬分作三拨,交替上场,伴乐起舞。
宁檀若来来回回仔仔细细看了数遍,除了临窗一个歌妓略有些异样,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之外,看不出什么奇怪之处,先前进来便没出去的人,有活的都在忙着,没活的也都随着好事的闲客围拢观望,倒也不像是被人扣留做了人质。
“问出些什么?”
看年铁儒匆匆过来,宁檀若低声问道。
“没问出什么特别有用的。客栈里没多少其他客人,除了无形镖裘贯及门下弟子没有到场,其余人都在此处看热闹。兴许江湖豪客对这种应酬场面没什么兴致吧。”
宁檀若微一皱眉,问道:“这顿宴席没裘贯的份?”
年铁儒答道:“他倒是帮忙张罗了一下,还凑了些许银钱。不过身体不适,据说只敬了杯酒就匆匆上楼歇息去了。”
宁檀若略一沉吟,道:“先不管他,看看蹊跷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