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从未歇斯底里到去强迫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男人。”
唐炫一把拉住她的手阻止她离开,又用那幅莫测高深的目光俯视她,然后缓缓低下身子,温暖的气息直喷她的脖颈。他低声唤道:“青青。”
唐炫的声音如此之轻,若非夜晚寂静,青青很可能会没听到。她转过身,两人靠得更近,唐炫像座小山似的站在她面前,青青清楚看到他胸膛规律的起伏,感受到他呼吸吹拂在自己头上,她甚至可以嗅到他衣服上散的皮草味道。
唐炫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只是凝视着,慢慢把手放到他的胸前,再用自己的手盖在她手上。青青的手指有些颤抖,一阵酥麻的感觉由指尖传到心脏,脉搏狂跳起来,心脏也快因为里面的压力而爆炸。唐炫一定也听到她的心跳声了吧?
她突然口干舌燥,喉头紧,脸庞因为期待和羞赧而阵阵烫,有一瞬间简直透不过气。
“你在做什么?”
她颤抖着问道,对自己忽然表现出的恍惚感到很愚蠢。
唐炫仍然低着头,凝视着那只放在他胸口的手,醉人的眼神带著诱惑和索求。
从青青的角度看过去,他的眼睛离得很近,新月形的睫毛又浓又密。
“青青。”
唐炫再次叫她的名字,声音里有一丝沙哑,压抑着隐藏在后面的激情。
唐炫抓着她的手慢慢移开,看那样子是想低下头把脸贴在她手上,或是想弯下腰去亲吻她,或一点点摩挲刚刚碰触的手指。青青想起唐炫那个意外的吻,陌生且诱人的愉悦不停在脑海角落撩拨着她,令她忐忑不安。如果他想这么做,青青肯定不会阻止。她很明白这一点。而且,她的意志力真的剩下不多了。无论生什么事情,她都做好了准备。
不,她根本没有做好准备。
唐炫一动不动深深注视她的眼睛,彷佛搜索着什么,但稍纵即逝。他利落地对她点个头,恢复难以辨识的表情。“快去睡吧。”
青青被他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弄得愣住了,情绪随即被破坏,亲密感荡然无存。她想吵架,但又不得不忍住,抛开嗓子眼仍然是干的的事实,她更不敢信任自己的声音。她能说什么?“唐炫,再吻我一次”
,或是“抚摸我一下”
?这只会使他看轻她。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放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房间关上门。
也许是青青的自尊骄傲,也许是唐炫经验丰富,也许是当下还有更艰巨的事情要完成,总之前夜的这个小插曲在两人睡了一觉之后被选择性遗忘,好像从来没有生过似的。他们平静如常,一大早出了小镇跨过边境,一路骑马直奔蛮萨军营。
不像中原复杂的地形和地貌,北疆是广阔的草原和肥沃的山谷,经常会有游牧人家、商队、牲畜随时随地驻扎一处,就近补给水、食物和燃料。俩人早早换上裘衣长袍、皮草坎肩、毡帽和靴子,俨然当地人打扮,所以一路虽然和不少平民、士兵和军官擦肩而过,他们却有惊无险顺利来到草沙滩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