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桃花眼是有漩涡的,可以轻易让男人沉沦。
封暝渊失神片刻,下一瞬,掐住她的下颌,剑眉锋锐,“就是靠这张嘴,哄得蒋弈为你赴汤蹈火的?”
记忆翻涌。
初袅想起的,都是十八岁到二十四岁期间,云雨翻腾,年少轻狂,甜言蜜语说不尽,就算是朝夕相处也不嫌腻。
那时候亲吻,亲密,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现在,现在……
“封少说这话,难道是因为这几年身边没女人?”
她勾唇,讽刺意味拉满。
“你觉得我会为你这种糟烂货守身如玉?”
封暝渊十指收紧,冷冷一笑,初袅的下巴顿时多了一道印痕。
她皮肤白皙娇嫩,一用力就容易烙印。
以前封暝渊在床上总是很小心,说她是水做的,明明是做雕塑的手,却习惯性地小心打理手上的茧子。
眼眶因疼痛盈满泪水,又不仅仅是因为疼痛。
她忍着疼,仰头对上他的眼,“那你有女朋友啊?还是未婚妻,抑或是妻子,我就在徽城,怎么什么都没听说?”
四目相对,他黑眸里满是厌恶和怨恨,初袅缩了缩肩膀,桃花眼避开他的视线。
他那眼神,像是要把自己掐死。
她松开腿,放开他脖子,正要往后退,人就被往上一提,天鹅颈后垫着一只粗蛮的手,他的嗓音喑哑,“想见我未婚妻,你还不够格。”
说罢,她就像一块破布,直接甩在地上。
脚下是一块被砸坏的碎玻璃。
血涌出来的那一刻,她痛得浑身发抖。
封暝渊看见了,却是视若无睹的冷漠,“给你一天时间,不想YN破产,就带着诚意来见我。”
初袅跌坐在地上,怔怔看着他离开前,丢在地上的房卡。
黑金材质,金字雕镂的名字。
是上流社会的少爷才能住得起的专属套房。
原来他订婚了啊?
初袅怔怔看着地面,心想:看来他真是存了心要报复她,玩弄她。
助理文澜出现在走廊尽头,木质楼梯的余音还在回荡,看见初袅这副鬼样子,慌张跑过来,脸色发白,“蒋总被带走后,封总那边的人不让我们见,连律师都说情况不乐观。”
封暝渊的意思,就是要蒋弈坐牢。
其实大可不必,谁的债谁偿,他如果气不过,甚至可以把她送进狱里。
可他明白杀人诛心的道理,就凭当年的背叛,他就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助理扶起她,又去办公室里翻找消毒棉球和碘伏,一边给她上药,一边道:“初总,您需要尽快拿个主意。”
“澜澜,去财务部结一下工资,你就走吧。”
文澜是她的大学同学,相信她才跟了她三年,这几年一直努力工作,现在大厦倾覆,还是无妄之灾,初袅当然懂她怎么想的。
文澜说了很多,大致是感谢她的提拔,又说家境不好,丈夫刚刚失业,明白她有难处,自己也没办法,初袅听得有一搭没一搭,真真假假,她并不在乎。
总之,三个小时后,公司上下基本上已经走空了,账面上所有的现金流都被用来发放基本工资和补偿金。
她坐在电脑前,翻了翻账目,知道公司欠了上千万的外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