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二楼挑了一间客卧,里面留了些女人的衣服,试了试,大小差不离,但显然不是她过去留在这里的那些了,封暝渊大概也没这个心情购置一些没用的东西。
换完衣服,她连眼睛都睁不开,直接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不是自然醒,而是被楼下的吵架声吵醒的。
“封暝渊,你把人藏哪了?”
云邃是封暝渊的母亲,她喊声如雷,明明才五六点,一间间开门关声贯彻在整个楼道里。
揉着眼睛,封暝渊睡眼惺忪,柔软的刘海垂下,遮在发前,他穿着米色家居服,纯情男大即视感,“妈,你来找谁?”
云邃看过去,气不打一处来,他的眼神纯净而无辜,像是她今早赶过来就是疯子行径。
有种一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你少给我装,封暝渊,你把那个狐狸精藏哪了?”
封暝渊:“你找一楼有什么意思,来三楼找,看看有没有人。”
初袅原本已经从床上坐起,听见这声音赤着脚,蹑手蹑脚钻进衣柜。
暗道封暝渊真是个疯子,这种情况有谁会把母亲带上楼,也就只剩他了。
不过云邃也不是个傻子,“谁说我只找一楼的?从一楼到三楼我得挨个翻。”
初袅躲在衣柜里紧张得瑟瑟发抖。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云邃平生遇到最大的敌人,就是初袅,这个女人赖在儿子身边八年,害得儿子和家人决裂,还为她寻死觅活。
她自己都没这个本事,初袅却做到了,这让她怎么能不恨?!
初袅也清楚云邃有多恨自己,当初这位母亲想出千方百计来刁难自己,她却像泥潭里的泥鳅一样,次次完美脱身,以至于就算最后她和封暝渊分手了,一听说她的消息,云邃就跟惊弓之鸟一样。
不过,是谁漏出来的这条消息?
封暝渊淡定地坐在客厅里喝咖啡,姿态闲适,一副丝毫不怕被她追查的模样。
云邃看见他这样,都怀疑听来的消息是假的。
一楼找完,她上二楼,封暝渊依旧淡定,吟风弄月般撩眸扫向二楼某间房,“您从哪听来的消息,说我这藏了女人?”
风声鹤唳,云邃没有回声,初袅聚精会神地盯着面前那团漆黑,牢牢从里拽着门把手。
云邃已经走到这间房,看到床上凌乱的被子,和封暝渊如出一辙的凤眼眯紧,“我就知道她在这!”
她从里到外绕了一大圈,门后,窗帘后,浴室里,包括茶几底下。
不知为何,她在柜子前逡巡好久,都没打开柜子的这扇门。
封暝渊从客厅走到二楼,就站在这间客房门口,看着云邃无头苍蝇一样找人,低低一笑,“妈,您累不累,这么一大早来捉奸?”
“您要是累了,那就下楼来,我让王妈做点您喜欢吃的,一起吃个早饭。”
云邃铩羽而归,没找到人,她还是把剩下的房间翻了个七七八八。
看着桌子上的菜也没胃口,临走前耳提面命地嘱咐。
“别以为菁菁不在国内,你就能胡作非为。文家和封家那是绑定的关系,不是你想拆就能拆的。”
封暝渊暗笑,“妈以为我想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