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子像一阵风冲了过来,如失了神志的疯兽对他胡砍乱劈,毫无章法可言。
清如许身上的光幕却让他无法寸进,一切攻击都无法伤害到他。
他冷冷看着逍遥子,虽然他不知道燕红提做了什么,但明白这已经是她最后的手段。
他对一寸之地不了解,可是,这必是一场付出极大代价的施救,他想活下去。
人在面对死亡时,总是迸出来无限的勇气。
他不能死,也不想拖累燕红提一起死。
这是他生命中至暗时刻,他开始主动臣服于命运,只想活着,那些坚持似乎已经不重要。
哪里有比活着更重要的事呢?
有个人正在为他付出万分艰难的努力,那些力量越了力量本身,让他有了支撑。
可是,他不想再拖累她了。
如果这是他的命运,他苦苦挣扎又有何用?
“你不要白费力气了,不就是想要我身上的灵力吗?尽可拿去。”
下一瞬,他主动切断了和一寸之地的联系。
另一边,支撑许久的燕红提吐出一口血,瘫倒在地。
禹夜却能感受到狂暴的魔气正滋养她身体。
其它逸散的魔气不肯离开,笼罩在她身体周围。
她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魔族。
可是她又无法控制住魔气,任由魔气来回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方向。
他手掌黑色的烟雾缭绕,“燕红提,如果听得到,就听我法诀,慢慢把魔气纳入丹田中。”
这些魔气来自她的身体,想要回去。
燕红提在迷迷糊糊中,下意识的按照他说的去做,魔气开始在她丹田凝结成漩涡。
而另一部分心神仿佛被拉扯,飞去了千里之遥。
在那里,她感受到很复杂的情绪,悲伤,无望,坚持下去的决心和坚韧到一定要活下去的愿望。
这种情绪她也体会过,却又有所不同,带着耻辱与强大的隐忍不,令她十分难受,比炼体还要难过许多。
一颗心再也没有了血肉的保护,赤裸裸被狂风暴雨蹂躏,无处躲藏,无力反抗。
一寸寸被碾压,撕碎,从痛苦到更深的痛苦,这是比灵力尽失还要大的痛苦。
而这颗心却在屈服。
燕红提似是这颗心,却又不似。
怎么屈服?怎甘屈服?
这不是她的道。
在寒风凛冽的破旧茅屋中,清如许任由衣衫破碎,逍遥子灰暗的脸露出猖狂的笑:“你早这么听话多好,何必挣扎呢?哪个合欢宗弟子不是这样过来的?”
那冰冷油腻的手划过他身体,清如许反抱住逍遥子,手放在逍遥子背上,似是抚摸。
“没有力气了?那就不要挣扎,你会体会到其中趣味……”
正享受辛苦得来的果实的逍遥子紧贴在清如许身上,他享受着猎物的恐惧和无可奈何的沦陷。
他特意看向那张雪白的面容,黑披散,遮住他半张面容,如这人名字一样,清色如许,令人心神摇曳。
是不是他当年就是如此?
逍遥子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想起来旧日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