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此刻媳妇也能离自己近些。
周正缓缓合上了眼。
可等到他再次睁开眼,周正只感觉身体很轻,仿佛身子不是自己的似的。
周正有些惊讶,忍不住伸出双手瞧了瞧,一双结实古铜色的大手,指甲里还嵌着黑泥土。
他左右张望了两眼,陌生又熟悉的景色,分明不是医院的走廊。
周正一伸手摸到一手鸡屎,心中疑惑更甚。
自己不是在医院嗝屁了吗?这是给我干哪儿来了?
看样子,咋像是自己在老家的小院儿啊?
周正挣扎着站起来,他蹦跶了两下,伸手捂了下裆,哎?都在?
不远处的小屋,透着熹微的光。
虽然搞不清楚情况,但周正悄悄走到了屋子跟前。
透过漏风的窗户,周正看到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正坐在炕上。
孩子就在她的身旁静静睡着,时不时呜咽两声,女人这时候轻轻摇晃着摇篮。
她只有看向孩子的时候,眼神之中才会有些许的温柔。
哄完孩子,她拿手里的针擦了擦头发,继续缝补起手头的棉衣。
周正死死盯着那件棉衣,还有那个女人。
这正是自己的妻子,于音。
她长得仍是那般小家碧玉,脸颊带着丝丝的秀美与端庄。
白皙的肌肤和纤细的身段,那几缕布片压根掩盖不住。
可纵使是这么像艺术品般的身子,却有几道狰狞得像是蜈蚣似的疤痕,触目惊心!
一时之间,悔恨,厌恶,痛苦,不甘,兴奋还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一股脑的涌上了心头。
这一切是那么不真实。
周正仍不住狠狠甩了自己一个大逼斗。
响亮的耳光划破了夜晚,剧烈的疼痛和一下子高高肿起的脸颊,让他确信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周正看着屋子里被惊动的于音,他赶忙推开了屋门,红着眼,叫道:“媳妇……”
他想要去抱住如梦似幻的妻女,可于音见到他的一瞬间,眼底闪过的是浓浓的厌恶。
她把孩子死死护在身后,一把抄起手边的剪刀对着他。
她纤弱的身子挡在那儿,声嘶力竭地喊道:
“你滚开!别碰孩子!你又喝了酒,又想拿孩子卖钱换酒是不是?”